八方寻找unsub的踪迹。
突然传来JJ尖利的叫声,Reid心下一急,转身往谷仓跑,就是这时防备松懈了一瞬,就被unsub抓住机会拿了根棍子击倒在地上。
“不,不,别开枪!”
Reid吃痛,捂着后脑勺倒在地上,忍着钝痛睁开眼睛就对上黑漆漆的枪口。
“杀了他!”“我不想这么做,他没有做错什么!”“杀了他!”
就连对精神疾病熟悉的Reid也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人时而操着低沉威严的嗓音下命令,又时而害怕得手抖带着哭腔为他求着情。原来他们侧写出来的三个性格迥异的人组成的犯罪团伙只是Tobias Hankel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不同人格。
Reid紧张地捂住胸口,等待着其中两个人格争吵后的最终决定。他忽然摸到胸口处的硬物。那是他挂在脖子上的给Diana买的老年机。老年机是卫星电话,即使收不到附近信号塔的信号也能传输信息。
他秉着呼吸全身贯注地关注着Hankel的情绪变化,同时动作隐蔽地按着胸口,隔着衣料拨打了快捷拨号。他祈祷Annie此刻把另外那支配套的手机带在身边。
——
Annie的父亲被关押在联邦监狱的一个角落,这里远离那些不讲道理的暴徒,远离那些猥琐的小人。
这个角落里用一个个单人牢房关起来的都是曾经为国效力过的CIA和FBI探员。任务中犯了错误,潜行中暴露了身份,或者临阵逃脱拒绝完成任务,这些说大不大,说小又可能造成严重国家安全事故的罪行都可以是他们被关押的原因。既是惩罚,也是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直系亲属被准许每年探望一次,禁止交流工作相关,禁止告知其他任何人这里的情况。
这些规定对被关在这里的多数人都没什么用,多年隐姓埋名的秘密任务,国外势力和本地□□的蓄意报复,让这些付出一切的国家特工们失去了绝大多数亲人。
Johnathan Cooper是幸运的那个。
“爸!”Annie兴奋地朝Jonathan扑过去,不出意外地扑在了一片玻璃隔墙上。
Jonathan怕她摔了,下意识伸手去扶,也只是摸到一片冰冷的玻璃。
他像所有欣慰的父亲那样眼中含泪地笑着:“好久不见,Ann。”
Annie也笑起来,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大颗掉落。
这五年来,每一年Annie都只能伪装成另外一位特工David的妹妹来“顺便”看看他,他们总是克制着最深沉的爱意,隔着玻璃说上几句客套话就匆匆别过。
五年前,David的妹妹在国外留学时意外死于车祸,而David的母亲已经用过了探视的额度,只好拜托Annie转达这个噩耗。David那天不知为何竟然决定瞒下妹妹死亡的消息,没想到不久之后就用到了这个死人身份。
“你现在就过来了,确认安全了吗?”Jonathan将挂壁的电话贴到耳边,轻轻蹭了蹭,仿佛能感受到Annie柔软的脸颊。
Annie擦擦眼泪,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等不及了。”
她今年早些时候来探望David时,他嘱咐她不要急躁,一定要先确认安全。但在拉斯维加斯和Reid吵了一架之后,Annie忽然觉得无所谓了,这种躲躲藏藏连探望爸爸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一刻都不想要了。
“你这么冲动真不知道随了谁。”Jonathan五官浓厚,面部立体,年轻时是不输电影演员的帅哥。但从失去了妻子后,他仿佛一夜苍老,眼中也没了神采奕奕的光芒,在监狱待这几年连原本小麦色的皮肤也变得苍白。他这么说着,眼角皱纹里满是疲态。
“哈哈,”Annie笑了两声,“妈妈肯定会说是随了你。”
“我?怎么可能,我在你心里难道是个莽撞的毛头小子?”
“拉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年轻时那些犯蠢的事迹吗?妈妈可是什么都会跟我说。”Annie得意洋洋地昂着头。
Jonathan豪爽地笑起来,又有了一丝少年时的不羁。
“她呀,总爱说我糗事。”他不着痕迹地抹去泪花。
Annie也傻傻笑着,咯咯咯像只小鸡仔啄食。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来,Annie不满被打断,紧皱眉头朝狱警看过去。那个小个子从胸前抱着的收纳篮里拿出一个手机无辜地撇撇嘴:“是你自己的手机。”
Annie本想要他挂了算了,但她发现那不是她平时用的那个,是Reid落在她这里那个。
“我先去接一下。”她抱歉地朝Jonathan笑笑,站起身。
电话那头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Reid似乎遭遇了什么意外,一直在喊着别开枪,别杀我,吓得她呼吸一滞。
她不敢说话怕打草惊蛇,只能连忙查看手机定位,发现Reid就在监狱南方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她给BAU每个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却没人能打通。
她无助地看向Jonathan,成年以来第一次像个无措的小孩子一样像父亲哭诉:“怎么办啊,找不到人去帮他,怎么办,我也不能去帮他,我还没跟你说够话…..”
Jonathan只是闭了闭眼,沉稳地吐出两个字眼:“去吧。”
“可是!”
“大不了你再变成Peterson的孙女。”Jonathan释然地笑着开了个玩笑,他的笑容天然能够给Annie带来力量。
“我爱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