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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笔勾销(1 / 3)

若亦一言既出,不仅是在回答警员此前的质问,更是在回答昱徽。

周围几人全都吓得应声行礼,其中两个差点翻倒,也不甘落后地挣扎着起身继续表示自己的惶恐。

雅茯瞪了旁人一眼,大惊失色道:“非常抱歉,殿下,请原谅我的重大疏忽!这里与您的身份太不匹配了,还请移步……”

亲王不为所动,反而面色一凛:“此时就不必讲究繁文缛节了吧,我习惯以更能坦诚相待的方式交谈。另外,警员先生,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是刚才听见执行官大人讲到他本就无罪,便觉得可以暂时打开他的禁锢。”

“是、是,殿下……”

若亦终于重新转向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昱徽:“您见过我,先生?”

“不,殿下,是您的风范……您和柯温殿下真的很像很像……真的是您、真的是您……”昱徽自从得了回答就像被定在了原地,一直跪着仰望若亦;听到若亦又对自己说话,他的眼泪霎时涌出眼眶,“殿下,我当年……没有直接参与行动,但我是知情者,我实在是……”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已然泣不成声。

若亦轻叹道:“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昱徽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暂时止住了泪水:“我……我可以请求握握您的手吗,殿下?”

夏致警惕地朝若亦靠近了一些。若亦则十分自然地伸出了左手,昱徽将双手在身上抹了又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以一种非常虔诚的仪态握住了若亦的手。若亦似乎无法适应诺城以外的所有气候,清城的湿热大大诱发了他的旧伤。此时他还在发烧,昱徽显然没有预备触碰到这种滚烫的温度。

“殿下,您的身体?!”

“先起来吧。”若亦借势扶住他,想要他站起来,可就这么稍微一用力,体内原本尚可忍受的疼痛一下子爆发开来,他隐忍地调动秘术加以抵御,效果却并不好。他几乎用尽力气,还是身体一晃差点没站稳。

夏致双眉都皱在了一起,心中暗道:殿下这么虚弱,怎么敢让殿下扶你的啊!而昱徽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意识到亲王的摇摇欲坠,他站起身,由于身高略低,只得抬着头以细细看着亲王的脸,将瘦弱和苍白尽收眼底:“我听说您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看起来比‘不好’还要严重些啊……殿下、殿下,您究竟怎么样?”

雅茯们闻言吓得脸色都变了。

“我不要紧。”若亦虽然这么说着,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持续站在这里有些困难了,他必须尽快终结这一幕,“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不论我,还是父王,都不会希望您再因此受累。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吗?”

“殿下!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就那么看着他们伤害您……我没有洗清罪孽,不敢祈求您的原谅……”

“谈不上伤害。”以若亦当年的能力,如果不是他有意而为,那些刺客连靠近他都困难,“您本就没什么错,其实,你们的行动本质上是我的谋划。我……”

“什么!”昱徽完全听不明白若亦话中之意,“您说什么,殿下?”

夏致忍无可忍,提醒道:“不要打断殿下讲话。”

“啊,我的错,殿下……”

“不必多说了。不知者不怪,我原谅您。关于之前的一切,我都原谅您,让它们一笔勾销吧。”

“但是……但是……”

“先生,即使您原本追求的是受审、被处以极刑,那又能如何呢?就算在您的定义里,洗清了所谓无中生有的罪孽,又能带来什么?对我而言,除了痛苦——您知道我一定会因为您受到制裁而痛苦——我看不出有任何好处。”

“殿下!”昱徽仔细品味着亲王的话,不由激动地剧烈喘息起来,“您是说……您真的,对我们几乎没什么芥蒂,并且愿意……稍微在意我们?”

“是的,毫无芥蒂,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我苛责你们对先王储的忠心。”顿了顿,亲王又看向他,看着那双墨色眼睛从浑浊变得明亮起来,“我可以非常直率地讲,先生,我很在意你们。我无非是希望你们能珍惜自己,就当做是为了我,请答应吧。”

“殿下!这么说……我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宽宥和恩赐!我答应,殿下,我全听您的……”昱徽被银眸中极度的真挚与关切彻底征服了,不由再次泪如雨下,“只是……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不确定当不当讲,它萦绕在我心头数年了……”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先生,”早已觉察到亲王的身体已近难以支撑了,夏致竭力忍住心中的怒火,迅速开口道,“今天时间不早了,就请不要再多谈了。”

“无事。”没等昱徽讲话,亲王决定一举彻底解决此事,便直接道,“您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多谢您的恩赐,殿下!”昱徽对亲王的坦然感到由衷地感动,他用力擦掉了脸上剩下的所有泪珠,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道,“我想问……既然您从来都知晓自己的身世……我是说,既然您身体里一直流淌着最高贵的血脉,为什么没有早些恢复身份呢?您早该享受王族的尊荣,和我们所有民众的爱戴……而不是独自一人吃那么多苦,走那么多弯路……”

对此,雅茯等人早就呆若木鸡了。唯有夏致再也克制不住怒火,愤而开口道:“您这是在责问殿下?!”

“我怎敢……”

若亦预感到昱徽不会讲出什么令他好受的话,果不其然。以他的本心,他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但既然他还是帝国的亲王殿下,他就只能一边忍受着身体的煎熬,一边回忆着精神的折磨,沉声道:“我以为,血脉不分高低贵贱。何况,所谓尊荣和爱戴,不是我有资格享受的。我从心底里承认,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品格或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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