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
万分惊险地躲过了那只大公鸡尖利的喙,可惜,却没躲过它的爪子。
脸上忽地一痛。
等她睁开眼睛时,那只凶狠的大公鸡已经被纪玄捏住了脖子。
少年手腕一拧,疯狂扑腾的斗鸡眨眼没了声息。
“纪玄!你赔我的斗鸡!”有个少年大喊。
木槿试探性摸了下脸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正从那里往出来冒。
她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纪玄脸色铁青,厉声说:“管教不了畜生就别养!”
少年呐呐,不敢再多言。
纪玄将那只死透了的大公鸡扔在地上,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转过身来看木槿时,才发现木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他转身要走,身后有少年连忙问:“老大,哪儿去?”
他撂下一句,“你们先玩。”
.
木槿快步朝丹枫院去,想回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走得实在太着急,迎面撞了人。
“哪个院的丫鬟?怎么走路的?”那人身后有小厮大声质问。
木槿连忙弯腰道歉。
“阿槿?”一道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木槿一下就抬起了头。
她一脸惊喜:“大公子,您何时回来的?”
纪成却没顾得上回答她的问题,“阿槿,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木槿觉得有点丢人,摸了摸脑袋,“刚刚……被鸡抓伤了。”
纪成遥遥地看一眼花园的方向。
他知道,纪玄今日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在花园里斗鸡,木槿脸上的伤,想是那群无法无天的富家少爷弄的。
“我带你先去找大夫包扎一下。”
“这、这怎么使得?”木槿连连摆手,“我自己随便擦点药就好了。”
有一道声音突兀响起,霸道地闯入二人之间,“我的人自然是我带去包扎。”
木槿和纪成同时望过去。
一身红衣的俊逸少年郎正抱着胳膊,随性地倚靠在一棵枇杷树上。
他就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正是木槿过来的方向。
纪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强势地闯入进来,明明他从小到大,其实都懒得跟纪成争任何东西的,但他方才看两人离得那么近,心里莫名就是不爽。
少年似笑非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大哥这么热心,对别人的通房丫鬟这么关心?”
纪成蹙眉,“什么通房丫鬟?”
纪玄扬了扬下巴,“木槿,你告诉大哥什么通房丫鬟。”
木槿咬唇,一时难以启齿。
纪玄也不逼她,嘲讽地笑了笑,“好了,跟我回去包扎吧,再过一会儿,血都干在脸上了。”
木槿垂下头,向纪成福了福身,“对不住,谢谢大公子的好意。”
纪玄放荡不羁,吹着口哨,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木槿像一朵枯萎的玫瑰,焉头耷脑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纪成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目不转睛盯着二人走远的背影。
“去查一查,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是。”
.
丹枫院,
大夫上完药出来,说了一下木槿脸上伤的大概情况。
纪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进去时,木槿正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珠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正为脸上的伤担心。
纪玄可不是一个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他刻薄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手段的,能让纪成那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都喜欢上你。”
木槿被他突然出现吓得一抖。
片刻后,她鼓起勇气反驳道:“奴婢与大公子清清白白。”
纪玄嗤笑一声,“清不清白,我都已经看见了。”
他既如此说,木槿有点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书呆子刚刚让人送了瓶药过来。”纪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瓷瓶在手上把玩。
木槿抬头看,是一个很精致的白玉瓷瓶。
“不过,我觉得他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我纪玄的人还用不着他来献殷勤送药。”
木槿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她本来也没指望能从纪玄手里拿到药。
“你猜,他待会儿查清你前几日干了什么,还会不会来找我要你?”
提到前几日,木槿脸上有点难堪。
“大公子只是心善才会对我多有照顾,谈不上调奴婢去青松院做事。”
纪玄没理她的解释,仍然自说自话,“我猜还是会,那个死脑筋看上什么,都是要争取一番的,但我偏偏不让呢?”
他恶劣地笑了笑,“我就喜欢看有情人爱而不得。”
“你既不择手段入了丹枫院,那么理所应当活着是丹枫院的人,死了也是我丹枫院的鬼,你休想让纪成带着你脱离苦海。”
木槿想起那晚,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纪玄临走前,忽然抛了一瓶药到她的怀里。
一个灰扑扑、丑不拉几的陶瓷瓶子。
“别毁容了,我还等着看书呆子为了你,来我面前低头求我的样子。”
纪玄走后,木槿拧开瓶子上的旧木头塞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哕……
她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