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人要的野草,性子强硬,却又花期短暂。
余瑶沉默不语。
沈寂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为何不留下?”
男人的声线已然不复先前的平淡,隐隐含了些怒气。
余瑶却不敢接他的话。
在她看来,沈寂白这个人便是有些反复无常,先前叫她走,如今又怪她走,她是哪也不是。
她也知道,像沈寂白这种年纪轻轻,丰神俊秀还身居高位的男子有多么的骄傲,也明白他的自尊不可能为她折腰,细细听着她的苦难。
余瑶收了心思,强行从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民女本就是误打误撞来了此地,承蒙大人收留,自是明白碍了大人的事,是要走的。”
余瑶这话说的谄媚,将自己贬低到了地里去。
这话听得沈寂白心里有股子莫名的烦躁,口不择言道“要你走便走要你留便留,这么听话,你是条狗么?”
沈寂白的话普通细针,密密麻麻的扎进了余瑶的心里去,她攥紧了衣袖,吸了一口气,忍着红肿的眼眶,道,“大人说是便是吧。”
她余瑶打小便是家里嫌恶的,说是条狗但也不差。
毕竟余夫人让她今日滚,她便留不得明日。
这情形其实也与沈寂白说的无差了。
可这自暴自弃的话一说出口,沈寂白的脸色却是更沉了。
他猛地站起来,将药碗摔在了桌上,瓷碗破碎的声音有些刺耳。
沈寂白却像是听不到似的,言语有些咬牙切齿,“怎么,余小姐这么听话,那本官叫你留下,你怎么不留下?”
“不是本官说什么便是什么嘛,那便留下来给爷充后院。”
余瑶的小脸霎时变得更加苍白,身体紧张的不敢动,“大人何必非拘着民女一人,民女无才无德无家世,帮不得大人分毫,且大人天纵奇才,自是天家小姐都配的,哪里又需要民女。”
余瑶说的话句句诚恳,沈寂白却觉得自己这一颗心更堵了,扬天呼了口浊气,旋即起了身,寒气道,“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便千万要挺好这口气,病好了便赶紧滚,莫留下来碍爷的眼。”
余瑶闻言愣了数秒,下一刻便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