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逃得真够快的!”林岳如说着就要追下去,李小遥急忙拉住他:“林大哥,别追了,我们先把东西还回去吧,反正他就在这里消失的,明天再来查也来得及。”
“行吧。”林岳如有些不爽地应了,二人急忙顺着台阶爬下城墙,就往客栈的方向赶去,刚走进客栈,便发现那丢了包裹的富商坐在大厅里抱头痛哭,掌柜和一些旅客都围在一旁安慰着,二人急忙将那包裹还给富商,那商人眼睛一亮,连连道谢,急忙打开包裹,颤抖着开始清点里面的东西。
“这……!这!岂有此理,我问你们,是不是你们拿了我的紫金葫芦?”
“什么?什么葫芦?”李小遥愣住了,那富商拍桌而起,指着李小遥的鼻子,声音颤抖道,“好哇,还装傻,是不是你们偷藏起来了?你们是不是和那飞贼一伙的?说!”
“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你的东西抢回来的,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诬赖起我们来了!?”林岳如哪里忍得下去,冲上前怒道。李小遥叹了口气,“这位员外,我们若是真的拿了你的葫芦,又何必把这包东西还你!?”
“那紫金葫芦可是我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才弄到手的!我要去报官对~报官!”那富商说完这句话后,飞速收拾了打开的包裹,怒气冲冲地冲出客栈去了。
“好心没好报,这种蠢货,被偷了活该!”林岳如对着那富商匆匆离开的背影道,李小遥皱了下眉头,扯了扯他的衣袖,“林大哥,算了,我们估计是被那个飞贼耍了,真正重要的那个葫芦,肯定还在那飞贼的手里,我们抢回来的都应该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我们不是白忙一场?”
“也不是吧,至少我们知道那飞贼到底在哪里了。他昨天在北城消失的,肯定就藏在附近。”李小遥提起剑,“我们现在去找,那么大一个大活人从屋顶上跳下来,我就不信没人看到。”
“……”刚才一直冲的比李小遥还猛的林岳如却突然沉默了,李小遥一时没反应过来,“嗯?林大哥,怎么了?”
“……没事。”林岳如心中打起了鼓,想到昨天晚上那个飞贼对李小遥的轻薄言语和举止,心中无名火又呼呼地跳了起来,他猛地将那鬼火压下去,“快些走吧,再晚些,万一那蠢货真的叫了官兵过来,又惹一桩麻烦。”
“嗯。”说话间二人又奔着北城而去了。这北城本身不大,但却是极乱,跨过桥后,错落着数座平民的屋舍,零零散散地挤在一起,旁边似还有些小摊小铺当街叫卖,路边蹲了三两个喝的头昏脑胀的醉汉。林岳如见了这情形,急忙将李小遥挡在身侧,李小遥无奈地一挑眉,“哎呀,林大哥,没事的啦,就两个醉汉能怎么样。”
“还是离他们远点好。”林岳如皱眉道,李小遥心中暗笑,要是这位大少爷知道了教自己剑法的师父就是这么个醉汉,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抬头,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屋舍后面,居然有一座青瓦白墙的大宅子,和周围格格不入。
“这地方居然会有大宅子?”林岳如也颇为惊讶,一个蹲在门口摇扇子的老头儿呵呵笑道,“小子,来扬州玩的?那是你媳妇啊?”
“……不是,是我妹子。”瞬间的迟疑后,林岳如转过头来,行了个礼道,“我们兄妹也是偶然路过,请问您知道那座宅子的主人是谁吗?”
“呵,那谁不知道啊,姬少爷,去年刚搬过来,据说是当朝吏部姬尚书的三儿子。人家说了,来江南就是为了‘寻芳’,啧啧啧,有钱有权,就是不一样。”
“听说扬州那太守的位子,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碰到这么一个当朝权贵的贵子,天天乖的和孙子似的。”旁边一个摊贩插嘴道,“倒也是奇了,这么长时间,我在这周围就没见女眷从这宅子里出来,来来往往服侍洗扫的都是男人,还寻芳呢,说不准啊,这什么公子有龙阳之好呐!”
“哈哈哈……龙阳之好……”
“哎,这你们就没见啦,前几天,这边抬进去好几顶以前怡红楼的轿子~”
“哎呦,那真的不得了,这些日子那太守明令禁止□□卖春,抓到就罚钱,人家还能这么大摇大摆的……”
“吏部?姬尚书?”听到这里,林岳如又好气又好笑,姨夫在朝中为官,对几位同僚自然是一清二楚,这位吏部的姬尚书只有一儿一女,儿子虽出身与文官世家但却一身武艺,就在长安城任昭武校尉,林岳如少时还见过这位姬少爷一次,也是个为人正直的英武少年;而女儿早已嫁了当朝的一位郡王,不知道怎么又能冒出来一个三儿子。这还不论这姬尚书治家严谨,怎可能放任自己的儿子来江南“寻芳”?怕是腿都要给他打折。
“这人肯定就是那个飞贼。”林岳如对李小遥说,“那个姬尚书我知道,他不可能有这样的三儿子。”
“哦,林大哥,你这么确定?”
“自然,走,我们这就去拿了那贼人。”林岳如带路走向那大宅,用力敲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