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挥下斧头之前最后说了句:“他是一名器官捐献者。”
“手套都带好了吗。”瑞克认真地望向香奈儿,“千万别弄到眼睛和嘴巴里。”
说完他把手铐钥匙抛给T仔;“决定权交给你。”
香奈儿忍着恶心捧着剁成碎块的血肉把他们涂抹到衣服上:“上帝,那坨是他的肠子吗?你是不是把他的屎敲出来了?”
回应她的是大家的干呕声。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青年闭着眼睛,欲哭无泪地感受到有人把肠子挂在他脖子上。
“格伦。”安德利亚把木仓递给他,“以防万一。”
十五分钟后,香奈儿神色紧张的等在卷帘门后面,她不断转头看向身后,生怕蹦出个行尸。
该死,她听到正门的玻璃碎了。
幸好这时瑞克车也到了,他拍着门示意,卷帘门拉起后她一把推开挡着路的T仔,自己噔噔噔的踩着高跟一马当先的冲上车厢。
等安全的行驶在路上后,每个人都已经大汗淋漓,后怕的想着如果哪怕瑞克晚来那么一点点,他们就会被行尸扑上!
劫后余生的他们喘着气靠着车厢坐下,没有丝毫想交流的欲望。
“我居然把钥匙掉了。”
T仔想保持镇静,但紧握的拳和稍微哽咽的话语显然说服力不强。
众人了解在那种危急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当时他们都自顾不暇的跑了,只有T仔回头想解开手铐,但谁能想到他被绊了一跤掉了钥匙呢,只能说莫尔时运不济。
“所以呢?”香奈儿擦拭着被弄脏的头发——她之前多拿了件衣服,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保持整洁干净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很难过,瞧她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为了人渣伤心?你是他雇佣的体贴善良的甜蜜黑巧甜心女仆吗?为了主人的死愧疚伤心?”她面无表情的重复做着擦拭动作。
“我是说就连白嬷嬷——一个年龄大到可以死但却没有死的老女仆——被我按头推入油炸锅里死了的时候我都毫无波动——她确实啰嗦烦人,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人想杀她却陷害给我,无论怎样!”香奈儿不理周围人的欲言又止,停下擦拭认真看向T仔。
“我是想跟你说,别为了毫不相关的人的死愧疚。”
安德利亚虽然不赞同她对别人的死毫不在意,特别还是她身边人的死。但对于老实善良的T仔来说一定会因为这件事陷入深深自责,以后说不准会困在里面走不出来,所以她并没有打断。
她只是没想到这番话是由香奈儿说出来的,从她看到这个女孩边尖叫边踩着高跟鞋冲进仓库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个愚蠢胆小的女孩,她懒得理睬这种只会拖后腿的人,特别是她还一直摆着个做作的婊脸让人倒足了胃口。
但后来这女孩却能面不改色的挥刀,这时她才惊觉这女孩身上还有一特质——冷漠。
她没有对生命的敬畏。
她没有对生命的敬畏。
但依照现在的末世而言,她不能单纯评价说这是好是坏。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她和沃尔什那家伙是一类人。
她看见T仔垂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没有障碍物的阻拦,车子载着一群人顺利行驶在路上。
“青蛙后腿?好恶!”九岁的小卡尔乖巧坐在火堆旁,由妈妈帮他修理过长的头发。
对面检查着木仓支的棕黑卷发男人逗他:“等你吃腻了豆子罐头,就会爱死青蛙腿的。”
“他说的对,肖恩,那好恶心。”洛莉挑起卡尔一小段头发挑眉回答。
男人漫不经心的装着子弹继续笑着逗弄着小男孩:“别听她说,咱们是英雄,能为大家搞到法式田鸡腿大餐。”
肖恩沃尔什长得很帅,浓眉大眼,棕色的眼睛像带着钩子般诱人,裸露着平时锻炼的壮实蜜色肌肉。
除了大事,小事情上他也愿意迁就众人,再加上他是个警察,勇敢机敏,即使是带着几十人团队也能把这里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三个月在他的带领下死亡人数还在有效控制内。所以没人会反驳他的言行,即使他有着缺点,但也毫无足道。
洛莉剪着头发:“我宁愿吃猪腿肉,当然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肖恩认真的直起身:“孩子,数英雄人物,还看你我——肖恩和卡尔。”如愿以偿得到卡尔的笑声后他对其眨了下左眼。
站在房车车顶值班巡视的老人发出一声惊呼,他疑惑:“戴尔,你那里什么情况?”
当然,远处传来的车鸣声让大家都有所警觉。
“还不好说。”戴尔望着山下行驶过来的跑车皱起眉,“我嘞个去。”
“怎么了?是什么东西?”一个年轻女孩害怕的问道。
“我猜是被盗车辆。”戴尔放下望远镜望着那辆嚣张的车无语。
不多时,跑车开在他们面前。
戴尔看向驾驶座下来的格伦怒骂:“快把那破报警器关了!”
在报警器和年轻女孩一连串的提问中他只有边无奈大声重复“我关不了”和“她没事!她很安全!是的!真没事!”边按照肖恩的话打开前盖。
香奈儿在车里被吵得只翻白眼,在肖恩拔掉某根线报警声戛然而止时,她摔车门声就显得尤为凸出。
众人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的美丽女孩,一时无言。
原因无他,在这个几个月内,除了寻找食物,他们没有浪费时间寻找衣物,进而导致现在身上穿的都脏兮兮,再加上几个月的奔波,只能说维持了遮盖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