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开口解释，就听到沉香带着哽咽地怒吼道：“你又要把我送走！就像你以前把我送到金霞洞一样！”说罢，他狠狠地抹了抹眼尾的泪水，一个转身跑走了。
留下杨戬和宋清两人面面相觑，在宋清戏谑的眼神里，杨戬无奈地对宋清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劳烦宋姑娘稍等片刻。”
宋清颔首，明眸因为憋笑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她表示理解：“无妨。”一个闪身便退了出去，给他们两叔侄留下私人空间。
在主院后自然质朴的山景里，杨戬找到了蹲在松竹下默默抽泣的沉香。他蹲下身与沉香在同一高度，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眼泪不停流下，却仍然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哭声的沉香。
杨戬眼神忧郁，流露出干涩的枯寂，他将沉香搂入怀里，心疼地说：“你怎会如此想。只是让你拜师罢，并不是要将你送走。”
“那好好的你为何要让我拜师！”沉香趴在舅舅的胸上，负气道。
杨戬揉了揉沉香的头，轻声问道：“她是唯一一个在华山下见过你母亲的人，让你拜她为师，你愿意吗？”
听到这句话，沉香猛地从杨戬怀里挣脱，不可置信地看着舅舅。他曾经劈开山，知道玄鸟的强大，是以他知道以宋清目前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毫发无伤地从封印中出来。
沉香实在太过惊讶了，以至于忘记擦拭泪水，眼泪挂在他羽毛似的睫毛上，哭过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是少年人少以示人的脆弱。
杨戬眼神犹如黑夜里的月光，他温柔地看着沉香，轻轻地笑了一下，对沉香解释了来龙去脉。
“你是说她体内有我母亲和姥姥的本源之气？但这怎么可能呢，先不提我母亲罢，我姥姥都......”哭过后的声音有些低沉暗哑，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戬的神色，欲言又止。
杨戬很高兴地看了沉香一眼，接话道：“我母亲早在一千年前便随着玄鸟之气消散而化作万千灯火，按理说如果她那时就有我母亲点化，不该是现在这个修为才对。”
他仿佛没感受到周围草木有种不同寻常的寂静，继续说道：“但这事涉及宋姑娘的私事，我们便不好多过问的。”
看似离开的宋清正躲在她的寝闺里，偷偷发动玄功，暗中观察后山的一举一动。
听到杨戬这句话，宋清眉心蹙了蹙，有些无语：“谁叫我如此倒霉，刚生出灵智便遇上你劈山，若不是你母亲帮了我一把，我早死了。”
而且纵然瑶姬渡了一些本源之气给宋清，但那时瑶姬已是强弓之末，灵气已经非常稀薄了，再加上玄鸟之气对草木来说本是天敌，宋清作为君子兰沾染上一些玄鸟之气就立刻陷入了昏睡，刚产生未久的意识险些就被熔化。
后来凭着瑶姬的本源之气护体，在时断时续清醒的时间中将玄鸟之气慢慢炼化。
然而好景不长，她花了一千年的时间来炼化玄鸟之气，没过多久便直接和玄鸟一起被封印在了华山下。
虽然说草木成精万般艰难，也没有像宋清这样一千年还未化形的。
而她的这些遭遇，属实是和这位在后山说着：“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如此弱。”的二郎有些关系。
宋清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收了玄功，有些恼羞成怒地想，怎么杨家人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强啊！气死草了。
杨戬感觉到周围那股熟悉的气息消失了，有些好笑，他眼里漫上难以察觉的开怀，眼中光彩灿灿。
如果宋清此时还在看，肯定会觉得他这个样子倒是和她一千年前见过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小杨戬有些相似的。
他对沉香说：“若你愿意拜师，那我过几日便去寻件法宝给宋姑娘当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