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一个适合分手的季节。
……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里,周知知正费心费力的想着怎么追求谢柏舟。
虽说他这人脾气好,看上去平易近人,好相处,可在感情这方面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此时的谢柏舟,总是给人一种疏离感,似是要将周知知推拒到千里之外般,就连对待邻居家的大白,都比对她要热情。
在确定他没有记忆之前,这种冷淡显然给周知知的追求强加上了难题。
两天前,秦父秦母带着秦仿出国探亲,家里就只剩下了周知知跟谢柏舟,偌大的房子里,他们总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谢柏舟故意躲着她,也总是能被她在转角的地方逮住。
“你要去哪?”
房间里的周知知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几个箭步冲出去,就见谢柏舟拎着一只包,似乎准备出门。
单薄的身躯,张手挡在门口。
谢柏舟神色未变,耐心道,“回趟别墅,拿些东西。”
“去多久?”周知知眼巴巴的追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一人在家,我害怕。”
“我不是去玩的,你要是害怕,就找几个朋友过来陪你。”
谢柏舟深深看了眼周知知,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
他走到玄关前,换好鞋子后便直接出门,期间连头都没回一下。
周知知眉头微蹙,“我是真的害怕啊。”
趁着天还没完全暗下,她也立马换好鞋子,紧跟着前面人的步伐离开家。
锁好房门,跑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一路直奔别墅。
随着空中夕阳的余晖消失不见,两辆出租车也先后在别墅门口停下。
直到这会,周知知才发现,她不但没带钱,连手机也没带!
“司机师傅您别着急,我朋友在里面呢,我叫他出来给您钱,您稍等一会。”
周知知好言安抚着司机师傅的情绪,转身朝着别墅内走去。
“……”
院门是锁的。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异样眼神,周知知只能讪笑一声,清了清嗓子朝别墅内亮起灯的窗口高喊。
“谢柏舟!谢柏舟!”
手边的背包刚放下,谢柏舟正要上楼,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喊声,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是被某人给折磨疯了,竟然连回家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正当他摇了摇头,继续往楼上走的时候,外面的喊声再次袭来。
“谢柏舟!我是周知知!你拿手机出来帮我付一下车钱,我忘带手机跟现金了!”
“我说小姑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到底认不认识里面的人啊,你要是没钱,我可就给你送回去了。”
司机有些不高兴,这么远拉一趟人,结果还遇到没钱的。
光是站在门口听周知知喊人,都听了十多分钟。
周知知连忙解释,“我真的认识里面的人,您别急。”
“算了,我报警了。”司机等的不耐烦,直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突然,眼前的铁门吱呀一声。
谢柏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手拿着两百元现金,直接塞进司机手里。
“抱歉,不用找了。”
看到钱,司机立马露出笑脸,摆摆手说了句没事,转身走到车内。
事情解决,谢柏舟也没搭理周知知,提步朝别墅内走去。
周知知这才发现,他可能是出来的着急了些,连拖鞋都没换。
“谢柏舟,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对你有没有恶意。”
四周静悄悄的,周知知的声音穿过荒凉的庭院,来到明亮的客厅内,随着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完全消散在夜色中。
再次归来,已是深冬。
周知知打量着熟悉的房屋结构,却觉得无比冷清。
沙发前的壁炉没有温暖的火焰,陈列架子上没有鲜花和她喜欢的小摆件,冷白色的墙壁上只有落了灰尘的壁灯,没有谢柏舟最喜欢的那张民国风婚纱照。
沙发、电器,全被白布遮盖,毫无生气。
谢柏舟来到别墅这么久,竟是连沙发都没坐一下,便直奔二楼过去。
“你来拿什么?”周知知收拾好心绪,快步跟上去。
三楼阁楼。
这是周知知从没来过的地方,虽说结婚有几年的时间,可她极少干涉谢柏舟的事情,只知道三楼有他不想回忆的事务,一直都是由他亲自打扫,她也就没多问。
周知知安静的看着谢柏舟走到天窗前的桌子旁,他低头小心的翻找着什么,最后从最底下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只盒子。
盒子里,是他父母的结婚照,以及别墅的房产证,还有一些各式的公章。
他将房产证的等物品取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取出婚纱照看着。
“你想他们吗?”周知知忍不住轻声道,“我从没听你说起过他们,我们结婚后,你一直以我为中心,以家为重心,似乎从没向我埋怨过什么,哪怕是你的伤心事。”
事实上,周知知也很自责。
从前她虽也知道自己的心狠之处,可经过这么多后,当她再度说起这些话时,只觉得无比后悔。
怎么能有一个人,心肠像她这样硬,翻来覆去的将一个人的心意拒之门外。
谢柏舟温和的目光落在婚纱照上的俩人脸上,却是自嘲一笑。
天窗的月光洒落,映照着他眼中翻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