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室与世家共治天下,但明面上皇族还是拥有说一不二的生杀大权,这是各方士族与皇族一起来之不易的平衡,长公主要下令处决她,除了王家,没一个人会阻拦。
说不定还拍手叫好。
“本宫该叫你王家小郎呢?还是王家女郎呢?溱溱。”澹台奕伸出手,抬起王玉泽下巴。
她眼睛里的慌乱无所遁形。
王玉泽的心不受控制的胡乱跳着,脑子里面一团浆糊,肩膀被蛇咬过的地方开始发烫,口不择言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往外跑。
下一瞬却被澹台奕的话定在原地:“溱溱,你真的要逃跑吗?”
犹如冷水泼面,王玉泽顿时清醒过来,有了时间的缓冲,她终于镇定下来,转身一步一步走到长公主身边,行礼,坐下:“殿下想要什么,王家双手奉上,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澹台奕嗤笑:“王家确实底蕴丰厚,你倒是让本宫小瞧,居然能代表整个王家。不过呢?本宫也不是缺那些的东西的人,本宫缺一个男宠,你瞧如何?”
搬出整个王家,长公主都没有心动,王玉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长公主宁愿舍弃王家的支持都要选择她。
王玉泽不傻,相反还很聪明,有些时候的只是懒得动脑子,上头有优秀的父兄顶着,根本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她自己动心思,院里的小厮丫鬟又极会察言观色,她想要什么,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双手奉上。
她仔细想了想,起身行了个大礼:“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不知道自己领会错长公主的意思没有,既然殿下不想杀她,互相又知道对方的秘密,那么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稳妥的,为了王家着想,她也不会出卖长公主。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良久,澹台奕才笑道:“起来吧,本宫明儿送两个嬷嬷来,都教教你,做男宠要学些什么,你可得好好学学。”他意味深长,机缘巧合,解毒的雌蛊进入了王玉泽的身体,为了解这毒,她也轻易杀不得。
不过她倒是个聪明的,懂得顺杆子往上爬,不知道比那些成天气人的要贴心多少倍。
澹台奕朝她招了招手,王玉泽心中腹诽,当招小狗呢,身体却还乖乖地走近。
衣袍交织在一起,澹台奕笑了笑,抬手扯住王玉泽的衣袖,小玩具就掉落在他的怀中,因为雌蛊的原因,只要靠近她,身体就会好受许多,这也是他今日特地来一遭提醒王玉泽的原因。
这人吃软不吃硬,一味强逼,只会适得其反,引得她动反骨,软硬兼施才是正确的方法。
王玉泽趴在澹台奕怀中,被他衣袖中的熏香环绕,近在咫尺的美貌完整纳入眼中,冲击实在太大,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心脏又开始胡乱跳动,她想移开视线,眼睛却黏在那张脸上,怎么也挪不开。
谢长庚和雪莹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被拢在美人的怀中,两人双目对视,含情脉脉,好一副郎情妻意的美人图,只是这男女位置是否有些颠倒。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各怀心事,赵金栋在最后面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不由唏嘘,殿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断了所有人的念想,只怕这位谢家郎君自己也不知晓,他对王家小郎君有多特殊。
不过经此一遭,王家小郎头上已经挂上长公主的名号,这样对谢家郎君也好,省的日后发现自己的心意难过。
澹台奕把王玉泽的脸往怀中一压,淡淡瞥了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一眼:“都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吧。”
方才因为看见王玉泽眼中自己的脸,他失神了一瞬间,这还是头一次在别人眼中看见的自己的脸不是扭曲冰冷的,而是温和的,他竟然也有温和的时候。
失神一瞬,没有察觉到赵金栋带着两个人进来。
如果进来的是刺客,他此刻已经身首异处的。
澹台奕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衣袖覆盖处他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雌蛊融合的彻底,化为了王玉泽的骨血,想要取出是不能的。
为今之计,只有多和王玉泽接触,早日习惯。
雪莹的心碎了一地,泪光盈盈在眼圈里打转,倔强地咬唇看着两人,誓要把这两人深深记在心里。方才在外面,她才知晓这间春风楼的主人就是长公主,她输了个彻底,还拿什么去争?
“女郎莫哭了吧。”赵金栋笑吟吟道:“哭伤了眼睛,可就不妙了。”
谢长庚自觉多余,行礼道:“殿下,长庚先行告辞。”
王玉泽终于想起来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她分明是来英雄救美的,却傻乎乎和兔子一样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忘记了她来的初衷。
她撑着澹台奕的胸膛,探出头来,对上雪莹的泪眼时,眼神发虚,心中也莫名心虚,鼻子动了动,鼻尖环绕着一股幽香,十分好闻,王玉泽甚至有些意动,想要讨要这熏香的方子。
“郎君。”雪莹哀怨地喊道。
王玉泽只觉得浑身炸起了鸡皮疙瘩,她原本怜惜雪莹身为官家女却流落风尘,好心照拂一二,没想到对方意会错了她的意思。
莫名地她有种被正房夫人抓奸的感觉。
她偷偷看了一眼澹台奕,清了清嗓子:“雪莹,从今日开始我便是殿下的人了,这春风楼我是来不得了,我愿为你赎身提供一个好去处,你意下如何?”
一番话说的一正言辞,好似她要去做什么大事业,而不是男宠。
雪莹实在是个有本事的人,她名下的铺子放着也是放着,如果能让她过来帮自己看铺子是最好不过的。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