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谁是完全没有弱点的,怪物也一样,电流从它的脸颊传遍全身,短短几秒钟内,整个房间里所有发怪物分身都和它一样动弹不得。
趁着怪物没有反击,孟醒加大了电流,怪物的口水越来越多,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淌。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恶心,直到一把利刃从怪物的心脏处刺穿,孟醒才缓缓靠着墙壁坐下。
“呼……”孟醒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酥麻感尚未散去,如果他此时低头,大概能看见泛红的指尖。不过由于上面沾着些粘稠的液体,他选择抬头看向一旁,对宿凉露出一个浅笑。
宿凉习惯性地摸了摸孟醒的卷毛,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做的很好,辛苦了。”
此时的宿凉和先前怪物变化出来的差不了多少,她的发带早就消失不见,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意。小腿上的血液已经凝固,衣服也被撕扯掉了好几块,不用她说也能想象到她先前和怪物的战斗有多激烈。
黄鹤时走到宿凉身旁,一言不发地伸出右手,捏起宿凉耳边粘上的灰烬,那似乎是某张纸的残害,依稀还能看见小半个字符,不过内容难以辨别。
“这算是解决了吗?”宁不屈顾不得安抚两个妹妹,她警惕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怪物,生怕它再次睁开眼睛,趁他们不备有开始攻击。
“应该是。”宿凉刚想低头探探怪物的必须,弯腰到一半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窗外的阳光刚好经窗户折射入她的眼睛,时间刚好到了副本的最后一天。
宿凉解释了自己现在才出现的原因,房间里的怪物越来越多,她和爱丽丝一样都没能顺利烧死它。对于宿凉来说这只是个怪物,但是对于爱丽丝来说,那是她的父亲。
“我想办法从密道去了隔壁房间,所以怪物只能出来攻击你们。”宿凉半真半假地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所谓发密道,她完全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和房间内的一些道具,生生从墙上创造出一个刚好让她钻出去的洞罢了。
怪物的体型比较庞大,它和宿凉对比起来就像是刚小学毕业的爱丽丝和父亲对比,自然不能通过宿凉体型的坑洞。
“爱丽丝用电击棒弄晕了父亲后躲了起来,最后她的母亲补了一刀。”孟醒想起来报道里提过的电击棒,宁不屈也记得她在红皇后的城堡里看见过,其实那是爱丽丝从姑姑的抽屉里悄悄拿走的。
“爱丽丝本来是想自己补刀的,结果她再度回到那个房间时,母亲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宿凉抬手挡着有些刺眼的阳光,或许这对于爱丽丝和母亲来说,是无尽长夜的终结。
此时宿凉再次走到那个奖状墙的背后,突然意识到这个设计有多残忍,前面是爱丽丝小朋友一生努力的所有成就,后面紧贴着他们一家的所有罪恶。
“结束了吗?”宁温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平均,如果所有的故事到此为止了,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还在这个副本里。
“怎么会没有结束呢?”宁柔觉得有些反胃,空气里的血腥味和散落一地的怪物部位,无一不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是啊,怎么会没有结束呢。”宿凉把西米露从角落里抱了起来,安抚地顺着它的毛,直到它轻轻叫了一声才把它放回地上,任由西米露跑来跑去。
“爱丽丝,爱丽丝的父母姐姐,还有那个草菅人命、四处敛财的宗教。”
“爱丽丝在学校的经历我也提交了,那我们还漏了什么呢?”宁不屈皱着眉,这么短的时间是肯定不够他们再回到[红皇后的城堡]了,而整个[糖果屋]也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调查的地方。
或许是今天阳光正好,灰尘透着门缝飘荡的样子落入宿凉的眼底,顺着光线走到了她的小房间,墙壁上的一家四口显得是那么讽刺。如果没有她的父亲,妈妈姐姐和爱丽丝三个人就足够幸福了。
正想着,宁不屈擦过宿凉的肩膀,她想起来之前有人提过的观点:“血迹是后来爱丽丝小朋友画上去的,那么这幅壁画是不是也不止划过一次呢?”
“嗯,这里有她的姑姑,被改成了背景。”宿凉指着颜色比较浓重的一片区域,“这里看起来只是一个花盆,其实是姑姑的衣角,应该是爱丽丝发现了自己受霸凌的原因,所以把姑姑从自己的生命里删除了。”
“咕~”
话音刚落,宿凉的肚子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她低了低头,微抿着唇看向宁不屈:“我还以为在这里不会产生饥饿感。”
就像是和宿凉之间有心灵感应一般,孟醒短了一盘包子走到宿凉身旁:“冰箱里剩下的,我试过了,味道不错。”
“唔……确实。”宿凉两口一个包子,肉馅的汁水在嘴巴里爆开,鲜嫩的口感让她忍不住又吃了几个。
“你们不怕这肉是……”宁不屈本来不觉得饿,看宿凉虽然吃的很快,但是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像是落难了的世家小姐,让她不由得也有点想吃些什么。
只是,宁不屈想起了爱丽丝死去的父亲,他的身体由骷髅组成,她总觉得这包子里的肉就是爱丽丝父亲的。
看宿凉吃的正开心,宁不屈把话的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她吃都吃了,更何况这只是副本里,应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影响。
“你会画画吗?”宁不屈正在低头沉思,被宿凉问得冷不丁一愣,重复着宿凉的:“画……画?”
“是啊,爱丽丝应该很喜欢画画,不过我画得不好。”宿凉擅长的东西很多,唯独绘画和做饭是她的苦手,她记得自己曾经为孟醒画过肖像,当时弟弟真心夸赞:“这……这海怪画的活灵活现,我把它裱起来放在床……”
“嗯,说不上擅长,但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