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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3)

少女发现有人“偷窥”,也毫不避讳地回应阿也的目光,两人隔着一扇厚玻璃,遥遥相对。

婷婷递给阿也一个红苹果,见她又在胡思乱想,便提醒道:“快趁热吃饭,第二天还要抓紧训练呢。”

阿也手捧苹果,想了想,赶忙吃完餐盘里的饭菜,接着跟婷婷与周围同学打声招呼,端着餐盘匆匆离开了。

阿也走到少女身边,把手中红苹果递给她,少女仍旧摇晃秋千,嘴里哼唱陌生童谣,并未理她。阿也笑了笑,问道:“怎么不吃晚饭?”少女把头撇向一旁。

阿也往回走时,少女忽然叫住她,问道:“你从‘双河’来吗?”阿也点点头。少女又问:“你知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吗?”阿也说:“因为我们住的地方马上就要拆迁了。”少女讶然:“那你为何还能笑得出来?”阿也说:“因为我有新房子住呀?”少女轻哼一声,讥讽道:“真是没有心。”

阿也走到少女身后,轻轻把她推向更高处,“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是有心?”少女说:“你该为你在乎的东西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付出生命。”阿也噗嗤一笑,“这话你从哪学来的?”少女说:“迟早有一天,生活会教会每个人反抗。”阿也问:“像你这样不吃晚饭,或者故意把油汤洒在别人衣服上,就是反抗吗?”

少女突然用脚逼停秋千,面带愠怒道:“你知道一旦杀虫剂工厂建立好后,对双河镇将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死亡。”声音如雪水般冰凉。

阿也见她眼里泛着泪光,脸上似有青筋颤抖,情绪异常激动,便有些惊讶,蹙眉问道:“什么死亡?”她想也许少女身世与化工厂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果然,少女愣了大半晌,才从嘴中幽幽吐出一口长气,继而用手指向右脸上的丑陋伤疤,问道:“你看清我的脸了吗?”

九十年代末期,一位香港商人来到内地,在辗转多个省市后,最终选择了一处贫困落后的西南村庄,在此建设新型化工厂,据说吸引商人的原因是,此地背山面海,风水极佳,但实际原因是,商人看中了山下的河流,可以偷偷把化学废品倾倒在沟渠里。

没过几年,那条养育了村民数百年的河流被装满化学污染物的铁桶填满,商人为了避免事情泄露,决定填平河流。为此,他与当地政府狼狈为奸,在夷为平地的河流上修建住宅与学校,美其名曰便利村民,实际只是以公益掩盖他们的肮脏行径。

当时的村民善良淳朴,把商人称作菩萨下凡,不仅为他哼唱歌谣,还为他树立雕像。但不久后,事情发生转机,有不少村民离奇死亡,病因不明,但当时没人知道这是工厂废水所致,还只道填平河流后影响了当地风水,所以村民们每月都会开坛祭天,祈求身体健康。

但不幸的事,天官还未发力,恶魔就已降下灾难,深埋于河流底下的污染物竟慢慢渗透到地表上,不过数月时间,连土壤都渗出大片油污,整个村落恶臭熏天,不仅山川环境发生巨大变化,连出生的婴孩大多都是身体残缺的畸形儿。

这件事连当地政府都兜不住了,霎时间传到市政府耳里,市级部门立刻成立专案组,下到村庄调查,随即检测出河水里竟有超过五十种化学物质,其中有八种属于致癌物。经过省级人民法院一审后,判处香港商人无期徒刑。此事在二零零一年轰动全国。

虽然罪魁祸首都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但是恶果却由当地村民分担,即便村民由市政府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但由于长年累月的影响,村民的血液里早就染上了含毒的化学物质,据说连孕妇的乳汁里也查出超标的有害物质。

所以出生于二零零六年的徐梦瑶,患有先天的肝病、哮踹等多种疾病,连皮肤也长满大片未可知的红疹。徐梦瑶出生仅一年后,她的母亲因癫痫发作去世,她被带到沙头镇儿童福利院。一年后,有位吃斋念佛的富家太太收养了徐梦瑶,但天意弄人,八个月后,富豪家中失火,太太不幸遇难,而不在场的太太女儿连夜赶回家中,抱着两岁大的幼童奔赴阳城市儿童福利院。这一走便是十年。

“如果你不想变成我这样,你就应该立即反抗。”少女抬头看向远方,透过玻璃窗望向的是另一个未曾存在过的世界,潘多拉魔盒打开之前的人间净土。

少女接过阿也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嘴角露出苦涩的笑。

*

吃过晚饭后,阿也闲着无事,在花园草坪上与婷婷练习颠球与传球。忽然听到一声刹车,随即从铁栏缝隙里射来一束亮光,灼人眼目。阿也伸手遮挡灯光,看见宿舍楼里下来一名女子,是康复治疗师林秋枫。她手里拿着电话,匆匆忙忙跑出大门外,径直走到轿车前。

阿也向前走了几步,看清车前标识,她虽然并不懂车,但却也见过这个标识,就在两个月前的青州,叶城坐的那辆黑色轿车,看起来价值不菲。

轿车熄火后,主驾驶位走下一名男子,刚一看见林秋枫,便用手拉拽她的胳膊,却被林秋枫躲开了。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看见一团黑影正在拉扯。

“阿也,怎么不传球了?”婷婷走上前来,对阿也的行为感到十分奇怪。阿也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婷婷稍安勿躁,继而她靠近铁栏,望向门外。

只见这时,忽然有个少女出现在轿车附近,车灯照在少女脸上,使得她脸上的肿胀更加触目惊心。

男人看见少女时,陡然一惊,随即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虚伪的关怀。

少女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她缓缓走上前,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一个脚印,二人仿佛隔着一条星河的距离。

指针滴答转动,犹如此时心跳。阿也不觉攥紧铁栏,嗅到一丝不安的紧张气氛。

忽然,少女从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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