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被大家嫉妒的,复杂地盯着的顾宁,一无所知。 当然,她就算是知道,也不在意。 她就喜欢这些人,讨厌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只能这样,眼睁睁地地看着她顾宁,一路高走。 此刻,顾宁就是这种心情。 她不是第一次来安家,但是这次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抛开了之前的满腔戾气,反而整个人都平淡了下来。 她静静地跟在安老爷子身后,走在安家的大门口。 踩着那洁白的雪地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想,当初奶奶,廖谷秋是不是也是这样。 在漫天的东西,和她走过相同的路? 顾宁的思绪有些发散起来。 直到进了屋内,安家的小洋楼,烧的有的龙。 和顾家屋内的干冷比起来,一进安家的屋内,就仿佛是到了四季如春的地方。 热气扑面而来。 熏的顾宁有一瞬间睁不开眼。 安老爷子笑了笑,“热的话,把衣服挂衣架上,在跟我去二楼?” 他和顾宁说话,是一种平等的方式。 而不是长辈对晚辈,更不是上级对下级。 顾宁嗯了一声,她确实有些热。 就把外面的鹅黄色棉袄挂在了,安家客厅黑色沙发后面的红木挂衣架上。 她在挂的时候,才注意到安家这红木挂衣架,这么一个小玩意儿,用的竟然是黄花梨木。 这就是安家的清贵吗? 一个小小的挂衣架,在外面都能够让众人争抢。 上辈子,她在周家的时候,一个黄花梨木的梳子。 都被姚慧茹稀奇的不行,堪称珍宝也不为过。 而这里,这么大的一个挂衣架随意地安置在客厅。 顾宁的目光凝了凝,安老爷子察觉到她的视线。 目光在那红木挂衣架上看了片刻,语气有些苦涩。 “这是你奶奶廖谷秋,当年的陪嫁之一。” “当年有两棵上百年的黄花梨木,做了一个挂衣架,还做了两对大箱子,一个梳妆台。” 顾宁有些意外,她抬手,指腹划过黄花梨木的外侧,温润细腻,触感极好。 她突然抬头,语气锋锐了几分: “所以,在我奶奶离开后,这些东西,都是被林翠英这个继室在使用?” 而且一使用,就是很多年?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尖锐了。 让安老爷子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楼梯道子那刷着红漆的栏杆。 冰凉的红木栏杆,哪怕是手上的体温,也无法温暖。 安老爷子突然就有些慌,不太敢去看顾宁的脸,避开了她的目光,沉声说: “我让人现在把这个收起来。” 这是迟到的补救。 顾宁不可知否。 如果,她奶奶廖谷秋还在活着。 想必,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的陪嫁,被一个继室所使用。 她没直接回答,就等于默认了之前安老爷子的答案。 安老爷子立马朝着旁边的警务员老张点头。 老张秒懂,迅速的哒哒哒从楼梯上下来,搬起挂衣架就准备单独拿走的。 恰好,丁淑丽母子三人进来了,一进屋那扑面的热气。 让他们下意识地把衣服脱掉,要挂在挂衣架上。 但是,挂到一半,挂衣架却被警卫员老张给搬走了。 丁淑丽挂了一个空,上好的毛呢大衣的面料,就那样吧嗒掉在地面上。 更别说,大衣上面毛绒领子,朝着地面摔去。 哪怕地面是天天打扫的。 这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 丁淑丽也不由得心疼道,怒道,“老张,你这是做什么?动什么挂衣架?” 这毛料可是上好的正宗的羊毛,从上海那边华侨店买的,老贵的价格。 丁淑丽蹲下身子,爱惜地把毛呢大衣给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看不到的灰尘。 老张被骂得一愣,下意识地解释,“太太,是安老让收起来的!” 这话一说,偌大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丁淑丽脸上的怒气也跟着泄掉了一半,僵硬地抬头。 看向楼梯间的安老爷子,语气软化了几分。 “爸,这个挂衣架都已经用了几十年了,怎么突然要收起来了?” 黄花梨木的挂衣架。 哪怕是用了多年,衣服挂上去,也不会有任何味道。 而且也不会有虫子,这个挂衣架,他们都是用习惯到了。 这突然收起来,让大家怪不适应的。 安老爷子动了动唇,却无从开口。 顾宁像是知道他的难处,她轻笑一声,“这是廖谷秋同志的陪嫁。”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想必,以丁淑丽同志的格调,应该不屑用前婆婆的东西吧? 毕竟,林翠英才是你正经的婆婆,而林翠英同志和廖谷秋同志,两人则是死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