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是安家认亲宴,你却让顾家人上门造谣污蔑,安学海,我对你不薄,一对你有养育之恩,而对你有教育之恩,但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明知道我要去找平乐,你几次三番阻拦,明知道平乐要回家,你却几次三番陷害,到了如今,平乐一家好不容易回到安家举办认亲宴,这种场合,你还在害他们!” 说到这里,安老已经怒急攻心,他一拐杖打了下去,“你心胸狭窄,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心狠手辣,我不把你逐出安家,怎么?我还把你留在安家吗?等着你害了平乐,在害了我?” 安老一想到这里,还真有这个可能,他的拐杖打得越发密集,“我告诉你,你休想,休想!” 话落,不给安学海拒绝的功夫,安老就抬头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再次出声,“我安治国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我安治国活着和安学海断绝父子关系,我安治国死了,所有财产也和安学海没有一分一厘的关系!” 这话实在是狠。 安老不止是断绝了,安学海生前的路,他连自己死了以后的路,都给安学海堵得死死的。 在场那么多人。 不必出这个大门,所有人都知道,安学海的好日子到头了。 和安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谁知道他安学海是老几? 而听到这话的安学海彻底傻住了,他甚至忘记了去躲开安老爷子打过来的拐杖、拐杖是实心木做的,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甚至都忘记了躲避,“爹!” 他怒吼,“爹,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什么逐出安家,我看你就是偏心!” “偏心你的安平乐回到安家,让我好给安平乐腾位置,是不是?” “是不是啊?” “执迷不悟!” 安老爷子冷笑一声,“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自欺欺人,我安治国对你这么多年,是如何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就算是平乐回到安家,难道我安家就养不起,安家二房那三口人吗?” “不!我安治国养得起,我安治国当年收养你的那一刻。 我就想着,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护着你安学海一天!” “但是你呢?安学海,你是怎么做的?你又是怎么对待我安家人的? 别人跟我说,不是自己的儿子,养不熟,我以前不信,但是安学海,你让我信了!” “我安治国这么多年就算是养一条狗,到头来也知道冲着我摇摇尾巴。 你呢?你不止是不摇尾巴,你恨不得扑上来吃了我们全家的肉!” 这话,扯开了安学海身上最后的一丝遮羞布。 他脸色涨得通红,像是充血了一般,“不是,才不是——” 他不敢去看周围人看他的眼神。 他像是哈巴狗,主人养了他,他反而还反咬主人一口。 安学海从来没有这般屈辱过。 旁边的丁淑丽到底是不忍心,她冲了上来,跪在安老面前。 “爸,老二就是昏了头,但是哪家孩子不犯错,您当父亲的,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 “当年,孩子他爸走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老二学海啊,他怕学海学习不好,怕学海在外面捣乱,怕学海让您生气。 您把老二学海赶走了,让我男人知道了,他该多心痛啊!这是让我男人在地底下都死不瞑目啊!” 丁淑丽为了救安学海,把死去多年的男人都给提了出来。 别人看到这一幕,都要道一声,丁淑丽恩义。 但是,唯独,唯独躲在暗处原本看热闹的安娇。 脸色却瞬间刷白了下来,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抬手颤颤巍巍地指了过去。 但是,这一刻,却没人注意到安娇的异样。 而现场,丁淑丽跪在台阶上,声声泣血的替安学海求情。 这也点到了安老,不能提的痛。 这辈子,他做了三件后悔的事情,谷秋没了。 他没见到最后一面。 平乐丢了,他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还有就是老大二十出头,就去了战场,牺牲了。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一辈子不能提级的痛。 安老闭了闭眼,他想到了老大最后的托战友寄回来的遗书。 老大担心他,担心林翠英这个母亲。 更担心家里的妻儿,以及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 这一刻,安老迟疑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泣不成声的丁淑丽。 和另外一个,一脸倔强,拒不认错的安学海。 当年,安学海年少犯错的时候,也是这个德性。 他要去揍安学海,是老大护着安学海。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去。 连带着孩子阳阳都察觉到了不对,他下意识的抓紧了顾宁的手。 顾宁朝着他微不可微的笑了笑,这算是安慰他。 随即,顾宁开口了,“所以,安老,您要选择原谅安学海吗?” 这话一问。 安老怔住,底下的丁淑丽还在哭,她在磕头,头地磕在青石台阶上,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