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她感觉砰了软钉子,难受得紧。 丁淑丽在桌子下的腿,踢了一下对面的堂嫂,那堂嫂秒懂,她抬头打量了一眼顾宁,“饿肚子倒是不至于,只是让这么多长辈,等你一个晚辈开饭,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顾宁不认识说话的这个女人,但是有几分脸熟,想来跟丁淑丽玩在一起,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她语气淡淡,“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来迟了,先给大家赔个不是。” 不管是不是来安家,又或者是在顾家,团圆饭来迟,终归是她的不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顾宁还这么干脆地认错。 这下,那个堂嫂也没了折子,只能给丁淑丽一个爱慕能助的眼神。 丁淑丽有些不甘心,顾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滑不溜秋了,按照顾宁以往的个性,不该是当场闹起来吗? 年三十过年来迟这么久这件事,本来就是顾宁不占理。 顾宁要是真闹起来,丁淑丽恨不得拍巴掌,今儿的家里,可是有好多老泰山的。 就算是安老爷子想偏心都不成。 哪里想到,顾宁这般干脆认错,倒是让丁淑丽也没在继续追究下去的理由。 倒是,坐在首位的一位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她不轻不重地把麻将扔在了桌子上,砸得吧嗒一声,接踵而至的是她的话,“我看,别说别的,倒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向来没规矩。” 这位老太太是安老的一个堂姐,仗着自己是老人的身份,便倚老卖老。 这话一落,整个热闹的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顾宁。 在看戏。 顾宁瞥了一眼上首的老太太,不卑不亢,“我确实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谁让当年有那丧天良的人,把我们一家从安家换了出去呢? 不然,若是我在安家长大,想来也不会这般不知理——”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倒是有些人在安家长大,我原以为大家都是这般都知理懂理,现在这么一看,也不尽然,先有触犯法律,被公安抓走坐牢的安家晚辈,现有——” 她抬头,直视上首的老太太,“苛责晚辈的长辈,如今我瞧着,大家族的规矩,也不尽然,老太太,你说是吗?” 这话一落。 整个屋子,掉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一众晚辈,心里一阵卧槽。 顾宁真是好胆,连二老太太都敢怼,那可是马王爷啊! 果然,二老太太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法令纹越发显得深刻,“长辈挑晚辈,我倒是头一回见!” “那你以后,可以多见几回了,毕竟,我顾宁回了安家!”顾宁立在原地,脊背挺直,眼睛清亮,质问道,“长辈犯错,晚辈自可挑之,还是说,安家长辈大于理?” 尊老爱幼的前提是,老是好老,幼是好友。 若老不慈,又幼太熊。 没必要尊敬,只需要教他们做人就好了。 二老太太当场被气了个倒仰,她还没见过如此刁钻的晚辈,当场冷了脸,“牙尖嘴利!” 反倒是跟在后面过来的周致远皱眉,他哪怕是知道顾宁这么晚来安家,会被人刁难,也未曾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几桌子打牌的人,几乎都在看戏,看顾宁被训的戏。 他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彻底从后面站到人前,挡在顾宁面前。 他扫了一眼正在打牌的众人,目光尤其是在丁淑丽和先前出声的那个堂嫂身上停留片刻,最后才停留在原先一直针对顾宁的而老太太身上。 “安家长辈,没想到倒是让人开眼了,先有长辈慈,后有晚辈孝,我想,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应该知道。” 周致远一出声,在场所有人都跟着望了过来。 老年人不认识周致远,是因为在家颐养天年,但是年轻一辈儿和中年一辈儿,却没有不认识周致远的。 顿时心里一惊,这尊大佛怎么也来了? 还是这般护着顾宁,帮顾宁说话? 大家瞬间站了起来,只是,刚要和周致远攀关系,就听见上首的二老太太道,“呔,我说顾宁怎么年三十这天,来迟这么久,原来是和野男人搞在一块了!” 这话,实在是难听得很。 一下子把顾宁的名声给摁在水底。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污名在身。 在场的年轻一辈或者说中年一辈儿,听到二老太太这话后,顿时一惊,后怕不已,“二奶奶,这位是,这位是周同志啊!” 这位可是跺一跺脚,整个安州市都要震上一震的大人物啊! 怎么就成了老太太口中的野男人了! 二奶奶一撩眼皮子,“我管他周同志,李同志,能和顾宁一起,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把周致远也给骂了进去。 这会,顾宁倒是不气了,她静静地看着老太太作死。 旁边的其他安家旁支的人也跟着吸气。 老太太这一张嘴,算是把安州市未来的半边天给捅了。 果然,周致远的脸色有些冷,他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他,但是这里面要是带上顾宁,一起贬低,那他就动了怒气。 他站在一米开外的位置,抬头盯着上首的老太太,“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