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所以,我还要替被单厂谢谢你,张明华?为了被单厂吃亏受罪?” 这—— 张明华实在是不敢说,自己为了被单厂吃亏。 他沉默下去。 明眼人都知道,毁损被单对外卖给顾宁是三块一条,而卖给他却是一块。 这中间差了三倍的价格。 着实是不低。 “被单一块一条,张明华付款了吗?” 徐厂长捏着记录单,冷着脸,问旁边的小会计。 小会计快被吓哭了,她是去年才中专毕业,分配到被单厂的,这会也知道惹了大麻烦了。 到底是年轻,禁不住压力的恐吓。 当即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全部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了。 “没,张科长说这笔账是三个月回款,所以我按照应收账款记录的。” 好了。 这下全部真相大白了。 张明华不止是以权谋私,压低价格,中饱私囊,他甚至连货款都没付。 就打算纯粹一白嫖,钻了厂子的漏洞,空手套白狼。 一进一出,怕就是好几万了。 徐厂长真的是快被气笑了。 “张明华啊张明华,老厂子退休的时候,说你圆滑会来事,在销售科科长这个位置,能够利用规则外的漏洞,替咱们被单厂牟利。” “我看老厂子是没说错,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你不仅利用规则外的漏洞替厂内牟利,你同样也利用厂内的规则漏洞,替自己牟利。” “这还是查出来的,我倒是想知道,还有多少没查出来的事情?” “你到底利用厂内的规则漏洞,替自己牟利多少?” 徐厂长把账单和应收账款,砸在了张明华的脸上,怒喝一声,“说!” 轻飘飘的纸张,明明是没有重量的,但是砸在张明华的脸上。 对于他来说,在这一刻,这纸张仿佛有千万斤重一样。 砸的他脸疼不说,连带着头都抬不起来。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完了。 全完了。 他张明华大祸临头了。 面对徐厂长的愤怒的质问,张明华心里苦涩极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 “还是说,你想让我去找保卫科和审计的人来审你?” 一旦保卫科和审计的人出手了。 对于张明华来说,这件事就彻底无法善了了。 张明华的脸色已经是雪白了,或者说,不能用雪白来形容了。 他浑身一抖,整个人都跟着一颤,像是寒风里面落败的大公鸡一样。 语气带着几分颓败,“说,我全部说。” 在这一刻,除了交代,他似乎没有别的路了。 张明华不明白,这种事情明明是很小的,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甚至比这还大的事情,他也做过。 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就栽跟头了。 还栽这么大的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