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成那样?”
符婉儿理了理方才跑散的发髻,笑道:“我说我有阴阳眼,看见石老太爷正趴在她背上呢。”
妙宁没多想,大笑:“好你个促狭鬼,没想到石嘉卉外强中干,竟害怕鬼神之说。”
妙慧看了她一眼,“嘉禾病重,我们好几年没见她出来走动了,你在哪儿碰见她的?”
符婉儿心虚了一下:“一条小路上,没说两句她就被下人带走了。”
妙慧只是奇怪,倒没再多问。
妙仪冷不丁冒出一句:“往日我们可真是小看你了。”
妙宁也反应过来,看向符婉儿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今日她句句压得石嘉卉毫无反驳之力,可不像平常在家里老实巴交的样子。
符婉儿也不谦虚:“那可不,以往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有意相让,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对我客气点,否则,哼哼。”
三个妙沉默半晌,齐齐磨牙向符婉儿伸出手去。
一个拧脸蛋,一个扭胳膊,一个掐腰杆。
符婉儿连连讨饶,哭笑不得道:“妹妹口出狂言,知错啦。”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谁爆出一声笑,最后全都笑了起来。
妙宁撑在椅上笑弯了腰,大呼痛快,妙慧点她脑门,“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妙仪笑中带傲道:“不怕你厉害就怕你不够厉害,我姜妙仪的妹妹应是如此。”
同仇敌忾下几人更多了几分亲密。
但出气归出气,这事闹得到底不好看,容氏那边肯定已经听信,她们现在回去少不了责骂。妙仪便说,“索性等到开席,各家太太都在,母亲她们总不好说什么。”
一语未了,跟她们吵过嘴的妈妈寻来,一通冷嘲热讽,“太太要姑娘们赶紧回去,听说姑娘们好本事,合起伙来欺负主人家,可真给姜家长脸哟。”
四人灰溜溜地被赶回去,容氏崔氏果然一脸严肃,挨个批评完自家女儿,到符婉儿,虽没重话,但表情明显不满。
容氏不阴不阳道:“你一向忠厚老实,怎么也学起你几个不争气的姐姐,不劝着点,反助纣为虐。听说你在偏厅出了好大的风头,回去叫老太太知道了,还当我们做舅母的没教好你。”
张氏倒宽慰了几句,“你是个好孩子,知道护着姐姐,但万事讲究体面二字,咱大户人家的孩子可不兴那些泼皮作派。”
符婉儿满口答应,心里却有几分叛逆,该忍时她会忍,但不该忍时还要忍,那她重活这一世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这些念头很好地掩饰在那一派温顺的笑容下,外人无从得知。
这头容氏、崔氏刚教训完自家孩子,石大夫人便派人来向姜家致歉,但本人没有亲自到场,未免诚意不足。容氏更是没甚好脸色,不过为着两家人的脸面,也就大事化小,只道孩子们不懂事,草草带过不提。
符婉儿几个被勒令不许乱跑,乖乖跟在大人身边直至席毕。期间石嘉卉再没出现过,她们也便相安无事。
几位夫人凑堆闲聊,说起石大夫人料理丧仪大事很有一手,上上下下无不听服,老爷们也多有夸赞。看着容氏眼中的不屑,符婉儿心想,容氏顶多有些贪权慕禄,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而石大夫人,想石大老爷一屋子莺莺燕燕,却不剩半个庶子庶女,便知其手腕不是一般了得。石大老爷也真乃毒丈夫,横竖嫡子已经够多了,为着家里太平,死几个庶子庶女自然不在话下。
但纸终究有包不住火的一天,那五姨娘良家出身,其娘家兄弟虽然落魄但尚有几分骨气,五姨娘惨死时就大闹过几次。等知道外甥女死的不明不白,连尸首都不见一具,怎肯轻易罢休,查到最后自会发现,他们的外甥女早两年就被折磨没了。且瞧吧,几个月后,永昌侯府将再次沦为满京城的笑柄。
想完这些,符婉儿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眼眶泛起一圈湿意,小爪子握成团揉了揉眼,一头歪在妙慧肩上打起瞌睡。
外头吹拉弹唱不断,睡得也不安稳,忽觉耳朵有异。
她迷瞪瞪睁开眼,就见前面立着两个白衣少年郎,一个含笑带嗔,一个清肃朗正。用力眨了眨眼,目露惊喜,“你也来了?”
晏二夫人抱病,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急慌慌跳下椅子跑前去,差点摔倒,晏淮抓住她手腕扶了一把,无奈道:“慢点。”又解释,“我和我二哥一起来的。”
符婉儿站稳,傻笑道:“干嘛揪我耳朵。”
晏淮不认账,“谁说是我了。”手肘戳了戳梁琮。符婉儿看了眼板着脸的梁琮,大翻白眼,鬼才信你的。
梁琮保持缄默,拢在袖口里的手指不禁蜷缩。
原来不止他俩,宏拓宏澈,还有都子濯等一众世家年轻小公子都被喊进来见人了。
她本想和晏淮多说两句话,张氏在那边唤她,“婉丫头,琮哥儿,都过来。”
符婉儿下意识看向晏淮,他背对着光,表情几分朦胧,好像在笑,扬了扬下巴说,“去吧。”
她莫名低落,一步三回头地去了。梁琮并肩而行,低声提醒道:“看路,别又摔了。”
她心里一堵,狠狠瞪了他一眼,撇下他兀自往前去了。梁琮深感莫名,顿了下,又才抬脚跟上去。原是华亭县主要见他们,她夸完梁琮又夸符婉儿,侧头对梁夫人低语几句,笑容暧昧。
还指着都子濯说,“不求我家这逆子有你家予珹一半能干,但求姻缘上也这么有福就好了。”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符婉儿小脸发烫,浑身不自在起来。华亭县主见了笑容更深。
梁夫人反应平平,对梁琮说:“孙家伯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