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
宏拓道:“没人想听你鬼哭狼嚎。”
“那是本公子重情重义,不像你铁石心肠!”宏澈撸袖子作势揍人,有意闹点笑话活跃气氛,大家也乐得捧场。
妙仪着急去见赵渥丹,没待太久,率先向梁琮告别,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句,“你可有话要带给渥丹?”
梁琮默了半晌,只道:“请她多保重。”
妙仪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眼符婉儿,几分挣扎后放弃了,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很快离开。
众人送了很长一段路,等十里长亭的飞檐从地沿冒出尖时,大半人也就散了,只剩姜家几个熟识。
风又大了点,宏澈提议进亭子避一避,也再最后喝一杯,他事先备了酒。
大家自然没有异议,正要进亭子。
马蹄声从身后踏来,转头看去,晏淮从一阵沙尘中跳下马。
宏澈大笑,“你可真会挑时候,再晚可没你的酒了。”
“本不打算来,想起有个东西没给。”晏淮掏出一块铁牌子朝梁琮扔过去,“我父亲几个旧属现在蜀中谋生,路上若不太平,亮出来试试。”
梁琮接下,对晏淮点了点头,自无需言谢。
众人进入亭内,宏澈命下人取来酒壶和几个酒杯。
斟满的酒杯递到手中,符婉儿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水下肚,又很快变成一股暖流从肚里升腾起来。
宏澈见符婉儿这么爽快,叫了声好,又给她满上了一杯。
晏淮抱胸看着,“你还敢使劲灌她,等会儿人倒了,可得你扛回去。”
梁琮也看了好几眼,颇不赞同。
符婉儿瞪晏淮,“瞧不起谁?”
宏澈帮腔道:“去去去,别来扫兴!我表妹心里难受多喝两杯怎么了!”
晏淮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符婉儿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里难受了?想着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还纳闷,这酒怎么越喝越渴。
宏澈见状也急了,“诶,小姑奶奶,您悠着点,这酒烈着呢!”
符婉儿皱眉,“都没什么酒味儿。”却不知她的脸已是绯红。
妙慧摇了摇头,“谁让你们老带着她偷酒喝,看看,可真是学坏了。”
晏淮终是看不下去,走过去轻拍了下符婉儿的后脑勺,“酒鬼。”解下外氅准备往她身上披。
与此同时,梁琮也从墨闻手中接过自己的披风递向符婉儿,“起了酒热吹风容易受——”
手伸到一半,话也戛然而止。
两只手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定住,把符婉儿夹在中间。
符婉儿一个激灵,刚上来的酒劲瞬间扑灭。
晏淮和梁琮对视了一眼,又一起看向符婉儿,似乎谁都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场面一时诡异。
符婉儿头皮阵阵发麻。
其他人也愣住了。
宏澈挠头笑道:“你俩还挺默契。”宏拓扶额,无声叹了口气。
妙慧妙宁则敏锐地嗅到了那丝异样,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切换。
但妙慧习惯了置身事外,率先转头看向别处,而妙宁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眸光闪烁不停。
符婉儿小步从晏淮和梁琮中间退了出去。
“我不冷。”
梁琮淡淡道:“你是内里头热,但现在风大,外冷内热的,伤身。”
晏淮笑道:“予珹说得对,我这件大氅不厚不薄,正好。”
符婉儿快要窒息:“……”
晏大爷!咱收了神通行吗?她可是跟外祖母保证过今天不惹梁琮生气的。
疯狂冲晏淮使眼色。
他倒是回了个和蔼的笑容,“随便穿一件就是。”
真的?符婉儿迟疑地伸出了手。
晏淮半垂着眼,目光似有若无地跟着她的手移动,嘴角仍挂着笑意。明明一切正常,符婉儿却默默收回了手,低头不敢去看梁琮的表情,心里大骂晏淮耍浑!
僵持之际,妙宁突然跳了出来。
“你们也忒偏心了!”她大哼一声,“她整天窝在家里还怕病了不成?我可是接了帖子明儿要出门的。”
说罢一把夺过晏淮手里的外氅,毫不客气地披上。
被她这么一闹,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符婉儿暗暗松了口气。
晏淮嗤了一声,倒也没计较,又恢复了往日那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了眼符婉儿透红的脸。
“梁琮手都要拿酸了,你还不赶紧接了披上?”
变脸比谁都快!符婉儿心里腹诽,面上假笑了下,这才去接梁琮的披风。“多谢。”
梁琮却绕开了她的手,抖开披风直接为她披上了,还低头替她系起了系带,站在跟前挨得极近,默默系完,抬眼看她。
“回去记得喝醒酒汤。”
符婉儿傻住。
晏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毛都不抬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在宏澈的倡议下,大家一起敬了梁琮一杯。梁琮双手举杯,面对众人饮下了酒,又顺势行了一礼。
“就送到这里吧。”
到了这一刻,大家不可避免地伤感起来。宏澈干脆躲到宏拓身后偷偷抹起了眼泪,妙宁和妙慧也面露不舍。
晏淮则像个没事人似的,倚在栏上,侧头望着远处。
墨闻在亭子外问道:“主子,可要老杨把马车赶过来?”
梁琮没答复,而是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符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