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埃尔斯帝国卡萨雷尔 群山之间】
大地上一片狼藉,东赫和银尘不知哪里去了,只剩下格兰仕和吉尔伽美什站在那里。
“王爵。”
格兰仕站在吉尔伽美什面前,低着头,神情无比愧疚。
“这次是我做的不好,让那小子跑了。”
“别忘了,刚才他从我的面前逃走的,你这么说,是想说我也不行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格兰仕连连摆手。
“好了,既然已经尽力,就别责怪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平和的语气里透着无比的宽容。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学会暗化了吧,那么,在抓风之子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呢?”
他看着格兰仕,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格兰仕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果然,你还在为杀死银尘愧疚啊。”
吉尔伽美什轻轻叹了口气。
“没错。”
格兰仕点了点头。
“银尘是我杀的,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晚上他看着我的眼神。
所以从醒来的那天起我就发誓,再也不会用那个禁术。”
格兰仕顿了一下,用坚定声音补充道。
“永远。”
“原来是这样。”
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
“难怪你会为他求情,哪怕他对你动手都不在乎。”
“我伤害过他,这一点我永远忘不了。
这条命是我欠他的,这辈子都是,只要他需要,我随时都可以还给他。”
格兰仕说着,眼睛有点红。
“可是我不明白,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一定要杀银尘?
您不是说他为了救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吗?他为了您变成那个样子,您却要杀了他,您想过他会……”
噗,格兰仕的话音断了。
他低下头,吉尔伽美什的手中拿着那根冰刺,刺在他的胸口。
“呃!——诶?”
格兰仕大叫一声,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但奇怪的是,冰冷的刺痛感并没有出现。
他惊讶地看到,那枝冰刺的尖端碎裂成晶莹的冰屑,从断口看到,它的里边是空的,只有一层纸一般薄的冰壳。
“王爵,你?!”
格兰仕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吉尔伽美什已经迈着正步,得意地朝远方走去,他仰头大笑着,举起右手,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只留下握着空心冰刺的格兰仕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独自在风中凌乱。
【北之因德帝国拉塞尔要塞城内】
“什么?”
看着风语使者,霍德尔的眉头皱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的,就在不久之前,西鲁芙突然关闭了通往风津道一切道路,调集因德全境的战士和魂术师前往那里。
现在风津道已经完全封闭,我们无法知晓帕德尔大人和其他使徒的行踪,也不知道那里正发生着什么。”
使者说着,语气无比冰冷。
“西鲁芙,她想干什么?”
霍德尔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抢先一步下手了。”
弗雷眼中闪过忧虑的光芒。
“那她可想错了,因德最精锐的战士都在风地边境,我们可以立刻调集驻守这里的狂风军团杀向绒花官邸。”
霍德尔冷冷一哼。
“恐怕不行。”
使者摇了摇头。
“在关闭风津道的同时,西鲁芙还向因德全境发布了一条最高级别的风后之令,上边提到,由于几位王爵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地源埃尔斯帝国,从现在起,立刻取消在场所有王爵的爵位。
现在,各位王爵已经被列为叛国者,无权调集任何一支军队。”
使者的声音凝重无比,继续说道。
“另外西鲁芙还出动了飞龙骑士,现在,大量的士兵正在向拉塞尔要塞逼近,不久之后,他们将抵达这里,对这座要塞展开围攻。”
四周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周围充满压抑的气息,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严肃。
麒零抬起头,他仿佛看到,脚下的拉塞尔要塞化身一座孤岛,汹涌的海水在暴风雨的挟裹中朝这里蔓延而来。
“终于要开始了。”
铂伊司抬起头,严肃的神情中带着无比坚定的光芒,他看着北方的山间,仿佛迎接一场等待已久的风暴。
“这场战争,我们准备了这么久,现在,该开始了。”
他看着远方,眼中带着坚定的光芒。
【神秘之地】
天空中无比晦暗,星辰和月亮散发着微光。
旷野上没有一丝风,但阴暗的天空仿佛一层沉重的黑幕,让人无比压抑。
两人已经走出了黑森林,站在山崖上,远方,一座漫无边际的黑色遗迹浮现出来。
那座遗迹异常宏大,庞大的建筑表明这里曾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但现在,它荒凉冷清,没有一丝生灵存在的迹象。
焦黑的城墙残破无比,到处都是破损的口子,白骨做的旗子缓缓摇摆,幽绿色的灵火在火炬上燃烧,却透着彻骨的阴冷。
残破的街道上遍布许多残损的尸骸,到处可以看到散落的头骨,黑色的血痕随处可见,比黑森林里浓密几倍,腐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