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且圣上前不久才擢升您的职位,天下哪里没有美娘子,何须心急呢?”
经过这么一折腾,秦通的醉意已然褪去不少,好在秦玉夜一语点醒了他,若是方才乱来,传到主上耳朵里,遭殃的可是他了。
秦通一拍脑袋,连连点头,正了正腰间的玉带,恋恋不舍地看着露生,实在是可惜了,待过了这阵,他再好好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小娘子,他必要将她纳入府中。
待秦通走后,秦玉夜这才回身朝露生望去,透白的肌肤上沁了一层薄汗,面上却是没有血色的白,想来也是受了惊吓。
“你说让我护姝安周全,这下你也知人心险恶了,务必也要护自己周全才是。”
他将手中用牛皮纸裹着的茯苓糕放置桌上,扯开上头的麻绳,茯苓糕香甜的气味随之而来,这时瞧见露生的面色终于缓了缓,他才温声道:“闻起来倒是有些像,不知味道是否如南疆那般,娘子来尝尝。”
露生颔了颔首,浅笑谢过秦玉夜。她在南疆多是在府中待着,就算是出门,亦是有人随着的,哪里见过方才那样的阵仗,不免心里慌了些。
另一头的街市处,秦姝安买了不少物什,时闻随在她身后两手提着重重的一堆,将近酉时,可她却是意犹未尽。
说好要到范宅园子去,路过了一个卖玉佩的小摊,她又停了下来。
“娘子,买一个吗?”商贩瞧见秦姝安的装束,便是上京金贵的娘子满地,他也能瞧出秦姝安与她们不一般。
秦姝安看着这摊上的玉佩,竟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她有些不解,“你这摊子的玉佩,怎的都要将一分为二?”
“娘子瞧着年纪还小,自是不知,这玉佩啊,皆是为了互有情意的郎君娘子而制,便是寓意着成双成对。”
秦姝安细细地听着,这个好,而后她选了个上头刻着龙凤的玉佩,“我要买下这个,给我分开包起来。”
“好咧。”商贩笑吟吟地替她将玉佩放在木匣子里。
这一件,她倒未让时闻替她拿,反而是自己朝范宅园子的方向走去了。
时闻跟在后头,亦看了眼摊上的玉佩,他顿住步子看着尚未走远的秦姝安,对商贩道:“将这个给我包起来。”
他选的则是刻着祥云样式的,商贩更是欣喜,他最喜欢这些爽快的人,两下便将玉佩装好。
及至范宅园子时,秦姝安恰好瞧见秦玉夜将茯苓糕递到露生的跟前,最先上的是粽子,现下秦玉夜正细细拨开粽叶。
在秦姝安眼中,这同普通相爱的夫妻并没什么差别。
她行至桌前咳了两声,“宫外就是好玩儿,瞧瞧,我今日满载而归。”她骄傲地看着时闻手中所提的东西。
这些个小物什,够她玩上一阵子。
而后她坐至露生身旁,将那木匣子放在桌上,“二娘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特意给你买的。”
秦玉夜瞧她这模样,不禁笑了笑,“三哥哥在外多年,好不容易回京,却都未曾收到过你送的东西。”
秦姝安瞥了他一眼,“三哥哥外头见的东西多了,还稀罕我送的?”言罢笑着挽起露生的手。
许是因秦姝安生性率真,同她在一起时,露生便觉心中的那些不快之意瞬间消弭。
她将木匣打开,见得里面是刻着凤鸟样式的纯玉,且先不说这玉只有半块,便说这凤鸟,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露生赶忙将木匣阖上,“公主,这凤鸟,我是万万用不得的,这份礼,我受不起。”
秦姝安闻言颦了颦眉,委屈道:“为何用不得,二娘不喜欢?”
“凤鸟只为皇后所用,姝安你竟连这都不知吗?”这是秦玉夜瞧见才厉声道。
“可是……皇后娘娘一向温善。”秦姝安声音逐渐变得底气不足,她忘了,禁中是禁中,民间便是民间。
“那我再寻个好的送给二娘。”她委屈道。
虽出了这点问题,可这顿饭用得仍算是愉悦的,秦姝安一见着这些美味,哪里还想到先前的错处。
饭毕,二人将露生送回了宰相府,秦姝安仍是恋恋不舍道:“下次我让宫人来接你,二娘可一定要来!”
露生笑着颔首,而后辞身进府。
车轱辘压着路上的小碎石,路过御街时,仍是有许多人停留在此处,等着夜晚的闹市。
马车内,秦姝安看着木匣里的玉佩,她鼓气腮帮子,心中只觉可惜,这么好看的玉佩,二娘不佩至身上实在是可惜了。
“这玉佩,另一个可是刻着龙纹样式的?”秦玉夜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秦姝安点了点头,而后诧异地看向秦玉夜,“三哥哥你怎么知道?”
秦玉夜暗叹一声,他这个妹妹,实在是纯真了些,他将手掌摊开,“给我罢。”
“那不行。”秦姝安将木匣紧抱住,“二娘不收这个,三哥哥你自己收着便没意义了。”
“这玉佩,我能让她用上。”秦玉夜淡声道。
“真的?”秦姝安睁大眼睛,略有些怀疑道,可三哥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从未骗过她。
思及此,她将另一个木匣也拿了出来,一并递到秦玉夜手中。
怡月苑内,露生且刚踏进院门,便见素鸢焦灼的神情,她坐至妆台前,将发上簪着的粉玉簪拿下,“何事如此着急?”
“我今日让薏合到茶庄买些白茶,竟听得茶庄的人道谏议大夫弹劾镇南王,似是说镇南王在南疆一带,可谓是皇帝的存在,且朝廷每年拨给南疆驻守的银子数额巨大,道镇南王私吞公银,如此后患无穷,听闻圣上已然派人去查。”素鸢将此话说出时,手竟都是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