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春?一个纪人,北狄第一智士?什么乱七八糟的。” 坐在军帐里,徐牧看着收集的情报,面色冷笑。 “小东家,我也是找到了两个避祸的河州官差,才得到的情报。听说这一次不仅是十万狄人南征,在后头,还另有十二万狄人,准备会师。” “至于那黄道春,这人是北狄的国师,北狄的狗大汗特意派他来招降赵青云的。” “北狄第一智士……塞北草原那种蛮荒地方,拉条狗儿去,估摸着都能混个甲榜。”徐牧并不在意,后世五千年的智慧了然于胸,阴谋阳谋,他能把所谓的北狄第一智士,整个儿捶烂。 “那、那三日后,我等真能攻下河州城?小东家,这可是座坚城。”常威明显不信。 在旁的于文,以及一些裨将,也是满脸疑惑。 “以赵青云的脾性,再加上这北狄第一智士,应当大有可能。” 徐牧揉了揉额头,缓步走出军帐。此时,在他的周围,已经是遍布星罗的各式营帐。 在火把的映照下,隐约间还看得清营帐里晃动的人影。 “常威,明日起,你带三千人,从河州城外往右边绕去,切莫发出声响。” “小东家,绕哪里?” “绕一圈就回来。” “这是作卵……” 徐牧并未作答,继续认真开口。 “司虎,你也带三千人,等常威回来,也跟着绕一圈。” 原本在啃馒头的司虎,听到徐牧这一句,整个人一下豁然起身,来了精神。 “牧、牧哥儿,我要做将军啦?” “去吧,小心一些。绕完就入右面的林子,再折返回大营。” “牧哥儿,我听说要立军令状的!我立十张军令状!” “你别立……” “那徐将军,我等做什么?”于文和几个裨将急急起身。 “你们几人,先暂时留在营地,稍后二日,便开始四十人一灶。” “牧哥儿,这不得把饭桶抢烂了?” “委屈一下,入了河州城,自然有肉有酒。” …… 一夜过去。 按着徐牧的吩咐,常威带着三千人,在清晨的雾霾之中,小心的近了河州,又从河州不远处的林子里,小心地绕了一圈。 常威以为是瞒天过海了,只当成了一场逗趣的游戏。他并不知道,这等边关干燥的天时,即便再小心,也会打起一些尘烟。 “虎哥儿,你好歹也是个将军了,可得小心一些,莫坏了事情!”常威绕回来,不忘叮嘱司虎两句。 “晓得,我昨夜要立军令状的,牧哥儿不让。” 难得带了一回人马,司虎显得意气风发。他活得很简单,左右是徐牧的话,他便会照着去做。 “小心,都小心。”司虎难得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自个往前走时,忽而踏碎了一截树桩。 惊得他整个人顿在当场,如同踩了雷子一般,许久不敢动。 营地附近的隐蔽高坡,在看着的十几条好汉,都是一阵无语。 “徐将军,虎哥儿确是一位冲锋的虎将,但这等细微的事情,我终归觉得,他会出点什么问题。”于文满脸苦笑。 “我也这么觉得。”徐牧并无意外,也淡淡笑着回话。 “将军,此话怎讲……” “且看着,我徐牧倒要试一试,这狄狗的第一智士,到底读了几年书。” “于文,记着减灶的事情。” …… 城头上,赵青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发冷。 侧边林子的烟尘和人影,即便再小心翼翼,他终归也是发现了。 “小东家要做甚?” “绕道。先前听你说,河州西面有另一条通道。” “确是如此。上一次,小东家便带着三千人,从西面的山道入了望州腹地。” “塞北草原很多人都知道,以二城堵了十几万大军。” 一语毕,黄道春昂起了头,看着远处的营地,不知在想什么。 直至黄昏天黑,两人都还在站着。不远处的营地,终于又升起了饭火的炊烟。 “他应当也发现出了问题,闹了动静,所以这大半日的时间,并无再派人往西面去。” 赵青云眉头紧锁,“但现在的问题,不知前方的营地里,还有多少人,又去了多少人?” 黄道春突然微微一笑,指着前方,“我一下想明白了,小东家这是在瞒天过海啊。只可惜,我深知算灶之法,十人为一灶。今日的灶烟,应当也是对的。也就是说,士卒并没有减少。” “还有八千的民夫。” “民夫不会同灶,也不会离河州太近,可以忽略。” 黄道春脸庞好笑,“小东家假装用暗度之计。让我等以为,他在慢慢将兵员调去西面,再次进入望州腹地。” “这若是真的,问题就大了。” “并非是真的,我说过了,我深知算灶之法,既然灶的数目没有减少,那就是说,营地里的兵没有少。他确是个聪明人,只可惜碰见了我。” “那我等怎么做?” “他想诱我等出城,但终归是蠢了些。赵将军放心,我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