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杆原理?”聪明如东方敬,听到徐牧的话,脸庞爬满了思量。 “小型的投石车,约莫都是如此。”徐牧急忙补了一句,生怕自己的随征军师,陷入学术的执拗之中。 还是那句话,泛江而来,如大型的攻城器械,自然是无法携带的。即便是一些简易的攻城器,也需要在离着云城极远的地方,打造好之后,再花大力气推送过去。 没法子。 章顺死守云城,已经是坚城清野了。 “左师仁没有退军,按理来说,沧州那边,应当不太敢派太多的援军。腹背受敌,那位苏妖后,恐怕要急了。” 这一出和左师仁的暗盟,不可能出现共赢的局面。关于这点,不仅徐牧明白,左师仁也明白。所以在此之前,不管是徐牧或是贾周,都直言这场暗盟,是摇摇欲坠的。 “伯烈,我欲在云城附近,布疑兵之计。” 疑兵之计,旨在让死守云城的章顺,对于围城的蜀州大军,产生错误的军力判断。 “主公的意思,是打援么。但现在,你我都无法知晓,沧州那边,会不会派援军过来。即便是派了,若是小股援军,并不值得如此。” “章顺的意思,无非是死守云城,等待沧州援军,再聚兵一起,反剿我蜀州。” 先前的计划,沧州若是战事胶着,章顺可能放弃暮云州,回援沧州。但左师仁太聪明了,没有说退兵,也没有说继续攻打沧州。只后退五十里,作壁上观。 说句实话,很多的时候,徐牧都不想强攻敌城。以一当十或许很夸张,但以一百守军,挡住三百攻城军,完全是绰绰有余。 当初在隘口关城望州,他敢率二三千的青龙营,死守几个时辰,便是如此。 但有时候,譬如说巴南城,云城……如这类战略性的城关,你若是不打,敢绕道伸入的话,等到了后面,绝对是首尾夹击的局势。 “云城选址,在南北两条官路附近,乃四通八达之地。主公布下疑兵围城,不若再派人搦战,一来能错开守军的视野,二来也能打击一番守军的士气。” “伯烈,派谁合适?” “主公,还能有谁……横刀立马者,唯我虎大将军。” …… 披挂上马的司虎,拖着巨斧,骑出了一段路,又猛然回了头。 “牧哥儿你说的,这一轮若是能杀将,立了大功,回了成都,再给我开个羊肉汤子店?” “莫要贪功,避开城头箭矢的射程。你嗓门子大,他们听得到的。” “我可以骂他八辈祖宗?” “往死里骂!” 司虎嘿嘿大笑,骑上一匹战马,便往前方的云城奔去。 徐牧回了头,四顾看了一眼。 坚城清野的手段,使得云城附近一带,都是光秃秃的模样。布疑兵之计,多少有些困难。 这一手你要是玩不好,指不定要被城里的章顺,笑掉大牙,继而窥到己方的战略。 增灶减灶的手段,虽然能用……但他在河州那会玩烂了,以沧州这边对他的了解,估摸着也会严防。 “窦通。”徐牧皱眉开口。 窦通急急走来。 “你带些人,在正北门外的营地里,立一大帐。三日之内,务必挖凿一条通出去的地道。” 窦通怔了怔,“主公的意思是?” “每日丑时,安排一个裨将,带五千兵马从地道里绕出,走到江岸附近。天明之时,再顺着官路,行军走入营地之中。” “切记,从江岸回来之时,无需绕入地道,也无需太过招摇,让城头的守军,看清即可。” 在旁的东方敬,听得眼睛亮了起来。 “主公妙计。来往几日的话,云城必然误判,以为我蜀州援军,大举驰援暮云州。” 徐牧点头,“暮云州前的江段,需要封锁一段时间,以免消息泄露。此计虽然堪用,但不宜用太多次。便如伯烈所言,几日即停。” 蜀州明面上的兵力,并不算多,你要是无端端添了太多兵力,定然要被章顺怀疑。 如果时间足够,徐牧更巴不得围死云城,直至整个云州断粮请降。但现今的情况之下,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比如苏妖后的沧州援军,左师仁陈兵在沧州外的大军。 “疑兵之后,我带二万大军,绕到云城东面,若沧州有援军来,必当被伏杀。” “主公,若无援军呢。” 徐牧没有犹豫,“若沧州没有援军,十日之后,我带二万人马,绕去云城南门。伯烈这里,便在正北门的方向,作佯攻之态。以为正北的蜀州大营,不断屯兵,以章顺的谨慎,定然会调派大军,严防正北城门。” “另外,小蛮王那边,尚有五千人。可配合伯烈,佯攻云城的西城门。” 换句话说,徐牧暗度的两万大军,才是攻城的主力。先前所做的,几乎都是为了让章顺误判。固然,南门的守军也不会少,但相对而言,“云城正北不断驰援的大军”,才是章顺防守的重点。 至于最后一面的东城门,徐牧没有围攻的意思。兵法讲围三阙一,若是围死了云城,恐怕这些云城的守军,会变成哀兵,生出死志。 云城,作为袁安小朝廷的旧都,虽然比不得长阳巨城。但不管怎样,也算得一座大城了。南北横跨十余里,战事一起,章顺不见得能分太多的兵力,马上赶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