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定下这样的计,是毒鹗,还是跛子?” 颤着手,陈安世苦涩地揉住眉心,想了一番后,依然没打算放弃。 “继续追,带着粮车,我等或许能追得上。” 虽然死了三千余人,但眼下的人马,还是足够剿杀的。 陈安世呼了一口气,忍住心头的怒意,带人继续追剿。数千车的粮食,还不给银子,这要被蜀人顺走了,那几位,指不定要抽死他。 “陈堂主,看见粮车了,我看见蜀人的粮车了!” “再说一遍,那是我们的粮车。”陈安世低喝一句,“告诉我,还有多远。” 大喜过望的斥候,刚要开口—— 去不曾想,又有一个斥候,哭咧着脸赶了过来。 “陈堂主,东莱人的军队,已经出城,和蜀人的粮队,聚、聚到一起了。” 噗。 在马上,陈安世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栽倒马下。这位在粮王势力中,最年轻有为的行事人,一口气憋不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 “西蜀陈盛,拜见申屠将军。”入了城,陈盛没有任何矫情,对着面前的一个儒将,拱手而拜。 “元修见过申屠将军。”在旁的元修,也稳稳开口。 黄昏之下,一身银甲的申屠冠,淡淡一笑,“见过二位。敢问陈将军……此计,是哪位所出。” “我西蜀的贾周军师。另外,贾军师说了,我西蜀是记恩之人,愿相赠五百车粮草给将军。原本想多送一些,奈何前些时候,成都粮仓被烧。还请申屠将军,勿要嫌弃。” “不敢。”申屠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稳。 五百车的粮草,直接将东莱三州,变成了西蜀的合谋,站在了粮王的对立面。但不得不收,一来,东莱和粮王那边,本来就互相不爽。二来,不收的话,便是却了西蜀的示好。 他只能收下。他相信,哪怕是主公袁松在这里,也会收下。 毒鹗军师,大智若妖啊。 “陈将军回了成都,替我给贾军师,转告一句话,便说我申屠冠,对毒鹗之计,心底万分敬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