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长阳。 此时的长阳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家主王隆,披着威风凛凛的战甲,按着刀,在诸多死士的护卫下,冷着脸立在一处楼台上。 在他的左右,亦有另外两个的家主,同样是披甲操刀,脸色动怒。 “诸位,我便直说了,这一次,渝州王敢杀我王家嫡子。但下一次,谁敢保证,不会轮到你们?” “这算什么主公!”王隆咬着牙,一时间,声音又悲戚务必,“我王家的嫡子,便如此惨死了!” 四周围间,尽是一片默然。 离着不远的位置,两个富商模样的人,正在楼台之上,看着前方发生的事情。两人的脸上,皆是精彩至极的神色。 “怎样?呵呵,如今的常老四,恐怕要自身难保了。” “想用世家,借刀杀人,驱逐我等。却不料,终归是搬起势头,砸了自己的脚。终归是年轻,手段有些不济。”其中一人扬起笑脸。 离着不远,那位家主王隆,已经是动怒无比的神色。要不了多久,便会带着数万的私兵,在内城之中,掀起一波惊涛骇浪。 “世叔,现在要做什么。”年轻些的富商,欢喜地发问。 “不急,我已经将消息,传给了你父亲,以及其他的人,要不了多久,便会在内城之外,与我等呼应了。现在嘛,你我还是先好好看看,接下来,常老四要怎么还手。别小看这些大世家,私兵和家将,可都不少的。” “借刀杀人?止增笑耳。” 长阳皇宫里,坐在王座上的常四郎,听到外面的情况之后,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是,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仲德,如你所言,这一回,粮王那边会入套的。” 在旁的老谋士点点头,“借刀杀人之计,并没有引粮王下局。没办法,我只能顺着这计,使出连环。加之王家人的表现,除非粮王那边的人,是千年的狐狸,要不然,在如此连环的情况之下,是不大可能看出来的。” 只要看不出来,入了局,便该关门打狗了。 “仲德,常胜那边的人,怎么说了?” “回主公,常胜和西蜀的柴宗,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这二三日,内城彻底兵变——” 顿了顿,刘季继续开口,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冷意。 “虽然说,主公的大业,需要更多世家的支持。但眼下,内城的世家已然是太乱,更有许多,与主公的志向并不一致。我建议,趁着这个机会,扳倒一部分的墙头草。” “王隆这把刀,是可以用的。” “仲德,我总觉得,是对不起王隆。”常四郎叹着气。 “我亦是有这种感觉。但主公,既然叫做苦肉计,那么一开始,便是苦不堪言的。王隆为了主公大业,江山社稷,愿意牺牲嫡子,可见其的忠心。” “等哪一天,我常四郎真成了帝业,定要好好犒赏王家人。” “主公英明。”老谋士点头,“前两日开始,内城一带,只会越来越乱。粮王入局,主公也应要扭转乾坤了。” “这都是仲德的功劳!” 老谋士欣慰一笑,一双眸子里,满是异样的期待。 …… “整军,整军!” 在定北关里,柴宗披着战甲,按着长刀,不断来回巡走。 他的那位闷葫芦老友,终于说了,再过大约两日的时间,便是大军出征之时。 “听本将令,抬头起来!”柴宗踱着脚步,声音若雷。并不像于文樊鲁,在西蜀的一众莽将之中,柴宗终归带着份儒将的味道。 时值夏日,天气开始燥热。定北关外的荒野,不时有一阵阵的热浪,汹涌扑来。 “我柴宗素闻,定北关里的定州军,向来是天下精锐。我西蜀的定州之虎陆休,亦是以你们为傲。告诉本将,可都准备好了?” 回应柴宗的,是惊雷般的吼声。 柴宗很满意,在陆休战死之后,他来接替定州的守备,也早早发现,这支被陆休带起来的人马,并不简单。尤其是先前的万人老军,虽然人数不多,却堪称天下精锐。 “继续操练,两日后,随本将出关!” 呼出一口气,柴宗转过身,重新上了城楼。 在城楼上面,常胜已经放下了书册,正捧着一张地图,陷入沉思。 “常兄,我已经准备好了。” 听见柴宗的声音,常胜抬起头,露出友好的笑容。在定北关里,他住了约莫有一个月余的时间,和柴宗已经算是十分熟络,甚至还有些惺惺相惜。 “常兄,已经决定了?真是两日后出征?” “配合我家主公的情报,再算上要赶路的时间,埋伏的准备,应该是两日之后。届时,你我便按着先前的商量,截杀粮王入内城的人马。” “在先前,你我二人的主公,似是为了演戏,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如今,哪怕柴兄带着人马离开定北关,天下人也只会以为,是要趁火打劫,攻打内城。无人会想到,居然是帮助内城杀敌。” “常兄,难得你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 常胜抬头,微微笑了起来。 “我只想快些打赢,便能回家了。再复习温书二月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