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成都,笼罩在仲夏的夕阳之中。 王宫边上的小亭子里,有一少年,捧书而读,约莫是读得太认真,看不到黄昏已至。 “小韩将军,天色要晚了,还请早点回去歇息。”两个路过的王宫亲卫,急忙提醒了一句。 “知晓。”小狗福放下书,揉了揉眼睛之后。开始沉默地抬头,看向头顶下坠的夕阳。 “狗福,狗福!” 这时,听得一声粗嗓门的叫喊,小狗福有些无语地转过了头。并没有猜错,他的那位傻友,终于来找他了。 “虎哥儿,怎的?今日不躲屋头里?” 司虎脸色激动,凑到了小狗福身边,“狗福,孙勋刚才过来跟我讲了,讲了一件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 “老军师提了,让你下次打仗的时候,跟着我一起去。”说着,司虎转了转眼珠子,“狗福,你也知道的,我跟着牧哥儿打了好多场仗了。大家都说,我是有本事的人。我想过了,这一次你跟着去,打仗的东西,我司虎来教你。” “然后呢……”小狗福动了动嘴巴。 “你……给八两银子就成。上次对吧?上次你守皇宫,我可都看见了,牧哥儿赏了你不少银子。你给我八两,我司虎亲自教你打仗。” “虎哥儿,你以前不这样。” 司虎急忙捶胸顿足,“狗福你不晓得,我家里有媳妇,还有个好大儿,我要存着银子,给我那好大儿留着娶妻。” 小狗福犹豫了下,从怀里摸了一把碎银。赏下的银子,大部分交给了家人,余下的,除了给老师买东西,他几乎没有用过。 “狗福诶,我的好狗福!”接过银子,司虎急急塞入怀里。 “虎哥儿,主公那边,真答应了……让我随军?” “真答应了,还有那个玩剑的小逍遥,你俩一起去。” 小狗福垂头想了想,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如此一来,似乎是真事了。 “对了狗福,你看到我那弓狗弟弟了吗?我听说,今日他领了俸银,他的伤才刚刚好,他拿着银子我不放心,怕被人抢了。” “虎哥儿像个傻憨!” 小狗福笑骂了句,目光里,一时之间都是期待的意味。 …… 四五日后,上官述终于赶来了成都。刚入王宫,便又要喊口号—— “上官堂主,速速入座。” 上官述怔了怔,不敢再多言,急忙坐了下来。 徐牧呼出口气,“上官堂主,信里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吧?” 上官述点头,“总舵主放心,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便能调集万人余的义军,奔赴恪州前线。” 只刚说完,上官述又抬了头,语气隐隐变得激动。 “对了总舵主,我听说这一次,逍遥也会跟着去?” 徐牧点头,“确是,小逍遥会留在帐前听命。” 不仅是李逍遥,还有小狗福。这二人,暂时任命为帐前校尉,听令行事。 上官述脸色狂喜。 在他的心底,虽然也敬重徐牧。但隐约间总觉得,面前的这位蜀王,有些外人的意味。 “总舵主,若是如此。我分派二十余个侠儿高手,护在总舵主和逍遥的身边。” “甚好。” 殷鹄留下的暗卫,实则实力不弱。但既然上官述这么说了,总得卖个面子,好让人放心。 “对了上官堂主,这一次你途经恪州而来,可有什么情报?” 夜枭的情报是一回事,但若有其他的更多信息,当然更好。 听见徐牧的发问,上官述是脸色,变得慢慢凝重起来。 “总舵主,袁松那边,又再分为两路人马。号二十万,其实只有七万,以拯救恪州百姓为口号,准备反攻袁松。”WWw.óΠъ.oя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袁松的本营,只有两万人。反而是大将申屠冠那边,有足足五万人。” “申屠冠确是名将。”徐牧也脸色狐疑,古往今来,坐镇本营的主公,应当是兵力居多。若不然,本营有失,这仗基本不用打了。 “申屠冠文武兼备,单看是个领兵大将,实际上,谋略之才也不弱。当时陷入凌苏的围剿,他可是凭着古阵法的变换,硬生生突出重围。”在旁的贾周,想了想开口。 “主公,军师……我觉得,东莱大将申屠冠那边,很可能是主攻的一路。而袁松的本营,则为机动。” “这可未必。”贾周平静一笑,“如今,什么都不好说。袁松要破局,按着眼下的情况,只能出其不意。而且,这事情拖不得,在后的粮王军队,也会很快赶到,加入战役之中。再拖下去,袁松必亡。” “袁松不是蠢人,他明白这个道理。” 徐牧点头。若是真想帮助袁松,便不能再耗下去。 “上官堂主,你想想办法,调集侠儿义军的时间,能不能快一些。” “舵主放心。”上官述抱拳。 “袁松那边,已经答应了,再赠两万副的器甲。并非是器甲的利益,而是现在的情况下,我西蜀已经唇亡齿寒。袁松被灭,接下来,左师仁和粮王,便会将西蜀定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