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城外在伐林?”接到情报的左师仁,眉头一时紧皱。他转过头,有些恨恨地往外看,发现城外四周的密林中,明显都有人影攒动。 只可惜,弓弩的射程根本不够。若不然,他当真要下令杀敌的。 “齐德,你怎么看?” 凌苏脸色变得更加沉默,久久,才凝声开了口。 “主公,这是诱敌之计。” “我也觉得如此……但齐德,敌军在城外伐林,极可能是在用土攻之计啊。陈水关地势凹下,虽然附近无山,但有着不少的大土坡。” “我当初选择陈水关,有过很多考虑。土攻之术,对于陈水关而言,作用并不算大。而且,要布局的周期太长了。伐林之后,还需引水润土,方能使土质松软。” 左师仁明显没有听进去,他只觉得,留在陈水关里,有着一种坐以待毙的愚蠢感觉。 “主公莫急,我想想办法。”凌苏眯起眼睛。 这一计有些凶狠,长此以往,会使得城里的士气,慢慢崩碎。要知道,现在的陈水关里,东陵军,加上粮王军,至少有八九万的人马。若是生乱的话,当真是大祸临头。 “徐布衣一来,果然形势又要变了。” 凌苏叹气闭目。他很明白,城外的敌军,更有一种“敲山震虎”的嫌疑。但无奈,他的左王,好像被震到了。 …… “逮住他们!” 骑着高头大马的司虎,带着三四百的蜀骑探哨,不断狂喊。 这六七日的时间,他都和弓狗一起,作为探哨营的主力,不断出营杀敌。当然,杀的都是那些东陵的探哨营。 眼下,百多人的探哨营,在两两遭遇之后,被杀得溃不成军,只剩十几骑的人马,仓皇往陈水关的方向逃跑。 噔。 大病痊愈的弓狗,箭术更加惊人,马上急射,便将逃跑的一个东陵士卒,射得惨叫坠马。 见状,立功心切的司虎,更加急不可耐,直接就将手里的斧头,一下子抡了出去。 喀嚓—— 一骑敌军斥候,痛声栽倒,顺带着拖翻了附近的二三骑。 “杀啊!” …… 不多时,在陈水关的外面。司虎和弓狗二人,带着几百骑的人马,用竹竿挑着枭首的斥候人头,不断城下搦战。 “莫理他。”左师仁咬着牙,“他是西蜀的傻虎将军,打不过的。” 急归急,但左师仁终归不是个傻子。认出了司虎的模样后,没有半点斗将的心思。 如此一来,陈水关里的士气,又跟着慢慢颓丧起来。 “老狗左师仁,你莫让爷爷抓住你,若不然,我扇你八十个耳刮子,扇碎你满嘴狗牙,这辈子都嚼不得肉食!” “日……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左师仁眸子发冷。 在旁的凌苏,并没有看城下的搦战,目光依然注视着城外四周。他发现,这六七日的时间,西蜀和东莱的士兵,当真是在拼命伐林,眼下,已经伐了不少。目光所及,很多坡头都光秃了。 “该死的。”沉稳如他,也不由得在心底骂了一句。 这场战事至关重要,真打输了,便又恢复先前和东莱的鼎立之势。最为关键的,是西蜀已经参战,以后要面对的,可是两个对手了。 “齐德,你快想想办法。”左师仁憋了一股子气,说话也有些不好听了。 “主公稍安勿躁。” “齐德啊,这几日派出去的探哨,不断被蜀人截杀。又挑了人头搦战,我是担心,城里的士气会慢慢坏掉。” “我亦担心,但急不得。”凌苏皱住眉头,“敌军笃定了我方,此时不会出城迎战,故而才如此大胆。” “主公若焦急,小心中计。” 听着,左师仁呼出一口气,终归慢慢冷静下来。 “齐德,派出一军在夜里偷营,如何?如此一来,也能鼓舞一番士气。” 凌苏转头,看向城楼之下,诸多的士卒脸上,隐约有了一种委顿之色。他想了好久,终于同意了偷营的计划。 不管怎样,便如左师仁所说,终归要鼓舞一番士气。再者,小规模的偷营,影响不了大局。 “主公,偷营之事,我有一个计划。” 左师仁大喜,“齐德快讲。” “伐林之后,使得城外不少的地方,林木消失,也适合了骑军奔袭。再者,东莱大军向来不善骑术,而西蜀此番急急而来,碍于地形,所带的骑营,最多不过千人。” “我打算,以一支三千人的轻骑,突袭西面的敌军。” “齐德,为何是西面?” 凌苏凝声开口,“东面那边,尚有袁松的本营人马。而北面是胡林镇,亦是敌军巡守最严密的地方。南面没有意义,属我军的后方。” “到时,从西面突袭一轮过后,再绕到南边。若是敌军敢追,定叫他有来无回。” “主公,可选在三更之时。先以一营探哨在东面出城,制造骚动。而三千轻骑,趁机从西面突袭偷营。”Πb.γ “齐德,可是声东击西之计?” “差不多了。”凌苏点头,眉宇间布满了愁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