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州前线的战事,一时间,聚焦了不少人的目光。这一场战事,看似是恪州的争夺战,但实际上,极有可能会奠定南面霸主的地位。 东陵?西蜀?又或者是东莱。 …… “即便是以一敌二,我左师仁又有何惧。”此时,站在陈水关城楼上,左师仁半眯着眼,看向城外的情况,并无任何的怯意,反而是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 哪怕陈水关外,西蜀和东莱的联军,已经把土坡挖秃,将要引水。 他还是不急的。 如今的陈水关里,不仅有隐麟军师,还有粮王家主凌玉露,甚至是说,即将驰援而来的两万粮王军。 局势很稳。 左师仁呼了口气,目光里,隐约露出一种杀伐之色。ωWω.oNЬ.οr “齐德,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主公,什么事情?” 左师仁伸手遥指,指向了城外,“我突然想到,徐布衣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若是功亏一篑,岂非要气得不轻?” 在旁的凌苏,沉默了会,也赔着笑脸。 “自然是。不过,主公须知,徐布衣还有申屠冠,这二人要做的,应当是以诱杀为主。” “齐德,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城厮杀。再耗些时间,等城外敌军的锐气,彻底耗个干净。到那时候,才是反剿的良机。” 凌苏点头。 “确是这样。但战场瞬息万变,连我也说不准。徐布衣的土攻之术,有无成功的可能。主公不可大意。” “我左师仁打仗,向来是沉稳的。关于这一点,齐德可以放心。” 凌苏淡淡点头。 不同于自家主公,这段时日里,他一直很谨慎。城外敌军的布局,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场阳谋。若是在陈水关里,他能号令三军的话,便会很有信心,至少不会误入徐布衣的圈套。 但现在,陈水关真正号令三军的,乃是左王左师仁。凌苏更是觉得,这场计谋,是冲着他的左王来的。 犹豫了好一会,凌苏想了想开口。 “主公有无听说,在西蜀的阵营里,毒鹗以及跛人,都有临时的指挥大权。” 左师仁顿了顿,回过头,“齐德的意思,是想要陈水关的虎符,统帅之权?” 凌苏摇头,“并非是逾越。作为陈水关的幕僚,我是担心,到时候战事一起,恐会杂乱,不方便调命作战。” 左师仁笑了笑,“齐德,你若有事情,和我说即可,我自然会考虑你的意思。” “甚好。” 凌苏的心底,无奈的一声叹息。 …… 在陈水关之外,此时,除了南面的方向,余下的地方,近乎是光秃秃的一片。伐下的林木,堆成了座座高锥。 “听蜀王的安排,赶制抛石车!”披着战甲的申屠冠,头戴银狮盔,身系一袭白披风。此时,正环顾左右,沉稳地下达命令。 不仅仅是赶制抛石车。在伐林之后,已经有了引水的大军,开始往东面行军,试着将溪河水源,引到陈水关附近,继而使土质松软,再假装土攻之计。 “申屠将军,蜀王来了。” “知道了。” 申屠冠转过身,径直往前走。在这段时日里,东莱和西蜀,为了共同的敌人,算得上合作愉快。 这处土攻之计,一时间,更是将两个势力,团结在了一起。 申屠冠抬头,发现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袁冲这个少主。 “拜见蜀王。” “申屠将军,无需多礼。”徐牧笑道,“如今你我二军,同围陈水关,约莫要成功了。” 申屠冠明白,这句话不是说给他的。而是说给……跟着来的袁冲听。 “自然,要不了多久,陈水关便会大乱。”申屠冠笑了笑。 徐牧也平静点头。 唯有跟来的袁冲,想了许久,依然是听出两人的意思。 “对了少主,伐林军此次辛苦至极,这会儿刚回营地,少主不若去犒赏一番。” “自然。”袁冲急忙点头。如这种事情,他这个东莱少主,是最为擅长的,一来能拉拢军心,二来也能积攒名声。 只等袁冲离开,徐牧和申屠冠,二人的脸上,都逐渐露出凝重之色。 “蜀王,如今这般看来,左师仁并没有中计。”申屠冠皱住眉头,“不瞒蜀王,这二三日,我巡看了好几次附近的地势。发现土攻之法,存在很大的问题。” 伸出手,申屠冠将一撮泥土,摊在了手掌上。 “陈水关周围一带,大多是僵硬的石泥,而非沙泥,哪怕引水润土,要使它滑坡断层,并不容易。” 徐牧点头,“申屠将军,这些我都知道。再者说了,你我一开始定下的计策,便不是土攻,而是借着土攻的威压,逼迫左师仁出城。” “这是自然的。但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日,若是到时候,我两军的士卒,发现土攻计只是一场笑话,定然会生乱。” “蜀王,时间不多了。”申屠冠抬起头,声音里满是担忧。 “确是。”徐牧也皱起眉头。他有想过,这一场的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