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上,刺目的阳光之下,卫丰的脸色,一时变得凝重起来。 “你的意思,在这些镀铜骑兵的后面,还有一支步卒大军?” “正是。”一个真兰城的胡人小将,咬了咬牙,“驸马,我认出来了,这是大宛国的人。” “西面的大宛国?这怎的,大军绕来了这边。” “驸马忘了吗,大宛国在先前,一直在反对殷鹄将军,这一次,恐怕是为了蜀王而来。” “该死。”卫丰骂了一句。原先只想接应主公,哪里料到,还碰到了这支敌军。 早知如此,他该带一些重骑出来。 “给老子集合,我要冲烂这些大宛狗夫!”卫丰骂骂咧咧。 “驸马不可!敌众我寡,当以偷袭为上。” “咦,你挺不错,叫什么名儿?” “驸马,我叫缇拉,是公主的族中人。”胡人青年脸色认真。 “便依你的意思,以奇袭为上,先灭一波大宛狗的威风。若无猜错,这些人肯定是冲着主公来的。” “斥候不得回营,继续往前探查,若遇主公,便请告之,老子卫丰,替他扫除入西域的障碍!” “上马!” 在卫丰的命令之下,随行的六千余人,开始小心地往后迂回。 …… 大漠之上,越接近晌午,气温便越是灼人。认真地说,只要不渴水的话,大漠是极其适合骑兵作战的。 西域产马,但汗血宝马之类的,可谓少之又少。一个大宛国,虽然有万余的骑军,但在西域里,已经是排得上号的强国。 如今,为了截杀徐牧,楼罗几乎动用了所有的镀铜骑兵。另外,还有七千余的步卒。 “黄金骑!”骑兵威势之下,楼罗兴奋异常,举起手里的狼牙棍,声声怒吼。 就在刚才,他终于得到了斥候的情报,在前方八十余里,已经发现了徐贼的踪影。 “准备,随我冲杀!” “王子,步卒军还在后面,若不然……先再等等。” “等什么?”楼罗冷笑,“时间刚好,等他们后面赶到,收拢蜀人的残军和器甲辎重。” 那位随行的大宛将军,还想再问,却发现自家王子,已经勒起了马缰,往前驰骋而去。 “上马,跟随王子!” 日头斜西,等重新入了黄昏,燥热感才慢慢消去一些。。 刚扎下营地,徐牧便安排耳聪的老卒,继续铺地听蹄。 在不多时,徐牧突然庆幸自己的决定。 一个听蹄老卒,在伏地一阵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主公,有马蹄声!” “斥候么?” “应当不是,蹄声杂乱,且纷纷不止,极可能是大军。” “主公,要不然先派斥候一探?” “来不及,宁信其有。”徐牧沉了沉脸色,四周看了看后,“去通知陈将军的巡逻营,立即回来。” “另外,派人去拾棘草与枯木,配以长刀,结成拒马。” 此处的大漠上,不会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耐渴的棘草,还有小型的硬皮灌木。 哪怕结成拒马,威力也多有不足。但现在,却算是很好的办法。 “对了牧哥儿,我刚才去屙尿的时候,看见一片老仙人掌?” “多大片?” “和成都里的羊肉汤子店……差不多大。” “你带些人,砍了搬过来。记住,莫要摔到里头。” 等陈盛急匆匆赶回。 “陈盛,你带一千人,从左侧绕出去。到时候听我命令,夹攻杀来的骑军。” “主公放心。” 从昭武郡出发的事实,实际上,他只带了三千的战马,余下的都是骆驼。这些普通的骆驼,根本不能用来冲锋。 而且在地宫那边,也留了一些战马,再算上一路渴水病死的,给左翼的陈盛分出去一千骑后,右翼这边,只剩七百多骑了。 想了想,徐牧又点了一名稳重的裨将,多嘱咐了几句,以拒马阵和千多匹骆驼,守在中军。 “敌袭,准备作战!”抽出老官剑,徐牧怒声长吼。 在他的前后左右,这些百战蜀卒,也皆是提刀高呼,没有丝毫的惧意。 …… 踏踏踏,夜色之下,镀铜的甲胄上,映衬着闪耀的光。 “还有多远。”楼罗咬着牙,满脸杀气腾腾。一日不休,终于越来越近。 “报——” “禀报王子,已经发现蜀贼,便在二十里外的沙丘之后扎营!” “好!不过二十里地!” “真神佑我大宛!大破中原蜀贼!” “吼!” 在齐齐爆发的吼声中,楼罗的耳边,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声规劝。 “王子……在后的步卒军,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会不会,发生了什么祸事?” “这不正常,步卒营那边,只有百匹不到的斥候马,哪里追的上?”楼罗并没有在意。此时在他的眼睛里,唯有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