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现在怎办?”交州王赵棣之子赵栋,此时惊得走了过来,“那北渝王来了,还带着不少的人马,若是与常胜配合,再说后面还有申屠冠的人马……”
“赵栋,切莫着急,本王已有打算。”徐牧收回目光,安慰了句。他很明白,这开春的第一战,若是真的大败,不仅是南海五州,连着西域那边的附庸之国,都会队西蜀失去信心。
毕竟再怎么说,友谊归友谊,这些人更像是一场投资押宝。并非像老黄一样,愿意把整个族人,都紧紧困在西蜀的这艘大船上。
“传令全军,先转攻为守。在外的侧翼骑营,以及拱卫的盾营,都先撤回本阵。”声音里,徐牧并没有太多的惊慌。
不多时,一个个的裨将,将军命传达下去。原先在阵中的后备营,也开始往前增防。
“牧哥儿,我回了!”将一颗人头丢在地上,司虎气得发抖,“怎的?我都听说了,卖米的,还有那常威小子,这一回真要打架了?”
徐牧点点头,没有做声。
逐鹿的战场,原本就是你死我活。不管是他,或是常老四,都明白这一点。既然避无可避,便只能以拳头来争胜负。
“韩幸,可有建议?”
小狗福想了想,“主公所定的战略,并无问题,北渝王一出,应当是常胜最后的倚仗了。但主公莫忘,东方小军师那边,也握着一支人马未动。他在早些时候,便考虑到了这一点。为今之计,只能布下防线,再寻找机会,到时候配合东方小军师,赢下战局。”
“无错。”
抬起头,透过本阵的厮杀,隐约看到北渝的常字王旗,徐牧的脸庞上,也露出了征伐之气。
……
“吾王入阵!”
等近了战场,不多时,在西蜀本阵之外,四面八方都是北渝人的高呼。
常四郎沉着眼色,又忽而转过头,朝着旁边还在嘀咕的常威,一脚踹了过去。
他早已经明白,不管他和小东家的归宿如何,但这天下,各自背负的使命,终归要有一人胜出,才能结束这许久动荡的乱世。
“去,告诉常胜军师,准备开始强攻。”
“领主公令!”
数骑的北渝斥候,急急奔了出去。
“结阵。”
“主公有令,大军速速结阵!”
一骑骑的传令兵,开始奔走相告。
常四郎沉默地抬起了头。这一次,他同意了常胜的建议,带着八万余的大军,伺机而动。现在来看的话,自家族弟的本事,比起去年来说,似乎是见长了。
若能在这里,将西蜀的大军击败,这场乱世,或不用多久,便能平定了吧。
此时的西蜀本阵。
同样按着徐牧的命令,开始转攻为守。各个方向的蜀卒,都严阵以待,准备接下一场硬仗。
徐牧抽出了老官剑,冷冷凝视前方。他很明白,若此时大阵一败,将意味着什么。
当然,他更加明白。东方敬放弃夜追申屠冠,选择了按兵不动,估摸着早算到了这一出。
如今,双方的军势,都满满卷入了战场。
“主公,攻阵的北渝人,刚才退回去了。”
徐牧淡淡一笑,“并非是退回去,而是配合北渝王,准备新一轮的强攻。”
如徐牧所料,只过了一会的时间,北渝的大阵后,传出了声声的怒吼之声。伴随着的,还有阵阵的抛射,不断掠过头顶,掩护着步卒冲杀。
“小心北渝人的飞矢!”
飞矢交织成网,让原本亮堂的天色,仿佛一下子又暗了下来。
转攻为守,敌阵未冲,西蜀的飞矢并没有还击回射。只等到几阵的北渝飞矢后,听得北渝人的冲杀。
一个个的西蜀裨将,才指挥着本部人马,循着冲杀的方向,将飞矢抛了出去。
“牧哥儿,我要去揍那卖米的!连小常威也揍!”司虎急得大喊。
“莫急。”徐牧依然冷静。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东方敬那边的驰援,再伺机而动,大破北渝。
“升起竹幔!”
除了盾阵之外,中军本阵里,推过来的竹幔车,宛如张开羽翅的巨鸟,挡住飞矢,将西蜀的士卒紧紧护在羽翼之下。
“主公,冲近了!”狗福在旁,冷声开口。
徐牧沉默点头。不多时,在耳畔边上,一下子响起了两军厮杀的声音。
……
大宛关下。
坐在木轮车上的东方敬,平静地抬起了头。在他的后方,聚起来的浩浩人马,都已经严阵以待。
在其中,更有晁义的三万轻骑,上官述的近两万义军。当然,还有另外两支的精锐。
昨夜之时,申屠冠逃离大宛关,有不少人劝他,不若出征追剿。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安全为上。以保护自家主公的本阵,为最大的思量。
若非如此,过早入局的话,便无法做驰援之军了。不过再怎么说,常胜这一次的筹谋,确令他刮目相看。
“东方军师,都准备好了。”
东方敬点点头,侧过目光,看了看旁边的陈忠。
“陈忠,城关里尚有数千的人马。不管发生什么,切莫出城。”
“小军师,若常胜还有奇袭……”
东方敬苦笑,“他真有那般的妙计,我也无了办法。放心吧,他此时最后的倚仗,当是北渝王的这支援军了。他想做的,是奇袭攻下大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