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师,长蛇阵的弱点是什么?”
“防御略显薄弱,若首尾无法相连,必是一场大祸。没猜错的话,被破了攻伐之势,申屠冠要首尾相接了。”
东方敬昂起头,眉宇间有着藏不住的担心。他自知,申屠冠并不是个简单的人,而是古阵法的大家。
但还是那句话,要到前线,面前的申屠冠,便是常胜最后的一步棋。
“晁义统领有问,可否出军?”
“不可。敌骑未动,他亦不动。莫说什么先机,破阵之事,吾恐不及申屠冠,需做后手。”
只说完,东方敬再度抬头。
兵力相差不算太多,最大的优势,反而是蜀卒的士气。毕竟申屠冠那边的人马,大多是连败几阵的人。很简单的道理,只要破其大阵,要不了多久,溃败之势,极可能成为一支溃军。
从搭建的楼台远眺,在前方之处,蜀军的八门锁阵,在突击一波之后,重新归了阵位。
反而是北渝人那边,在申屠冠的令旗下,退远一些,开始首尾相咬,护住了本阵。便如两条巨大的盘蛇,一上一下,不断吐着信子。
东方敬明白,要不了多久,申屠冠极可能会倚仗古阵之法,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
“东方军师为了驰援,已经和申屠冠的古阵,厮杀到一起了。”赵栋披着战甲,亲自过来传信。
听着,作为主帅的徐牧,皱了皱眉头。不为其他,早在和老袁王联手的时候,他便知道,申屠冠是古阵法的大家。先前时候,便是以奇阵,挡住了凌苏的夹击。
很明显,常胜此举,是要拖住东方敬,想尽办法,将他这支西蜀本阵,暂时留在这里。
抬起头,徐牧看着周围。到了此时,厮杀的战事,远远还没有结束。北渝的攻势,尚在如火如荼。
他的心底,一个酝酿许久的法子,慢慢成熟。
“韩幸,我西蜀现在,可否突袭北渝本阵?”
在旁的小狗福,在听见徐牧的话后,明显怔了怔。但很快,又变得冷静下来。
“主公的意思,是要出一支奇军?”
“正是。”
小狗福想了想,“如今北渝的重军,确是已经围杀我西蜀本阵。按道理来讲,我亦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但主公莫忘了,层层围杀之下,我等要出奇军,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若说我的建议,主公想占得这个先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便如当初申屠冠在东莱之时,大阵化成饕餮,将敌军诱入,再闭阵而杀。老师尚在的时候,曾与我分析过此种阵法,算得上精妙无比。若是能成功围杀闭阵,接下来,我便有办法,助主公突袭北渝本阵。”
徐牧深思,考虑着小狗福的话。不得不说,在如今的光景下,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
当然,肯定会有凶险。但打仗便是如此,不凶不险,何来马革裹尸之说。
取来纸笔,徐牧目光凝重,开始画出可变易的阵型。要在围杀之中,吃掉一支敌军,不见得是容易的事情。
“主公,可在西面下手。毕竟申屠冠那边,刚带着人马离开,如今在我西蜀本阵西面,领兵围攻的人,是新来之将。若让我说,这位新来之将,定然是想急立大功的。”
“何人?”
“一个世家老将,金卓。”小狗福沉下声音,“虽然不算临危受命,但不管如何,他刚接替申屠冠的位置,总归来说,还有些不太熟悉。”
徐牧点头,“若是如此,我打算卖一个破绽。让这位金卓,只以为是一场大功,带人杀入阵中。”
“主公当小心,我西蜀大阵周围,敌军绵延不绝,速度一定要快,若不然金卓有了接应,便是一场空了。”
徐牧回头看了看,面庞冷笑。
“放心吧,这位北渝金卓,我吃定了。”
……
西蜀大阵的西面,此时,一位头发夹白的老将,正领着近一万五六的人,配合着四方友军,不断率兵攻打。
“又并非是据城而守,只倚仗着一个拱卫大阵。这徐布衣,莫不是想撑到地老天荒?”
老将叫金卓,是内城一个中流世家的叔伯。北渝王天下大势,自然,金家也和许多世家一样,给予了北渝王最大的支持。便如金卓,在纪朝之时,便是一个长阳皇宫的御林统领,素有兵法,亦是内城世家十将之一。
接替名将申屠冠的位置,对于金卓而言,几乎是一种肯定。所以,如小狗福所言,金卓迫切想立下一场功劳。
“不得后退,继续攻打蜀人本阵!”金卓睁着眼睛,紧紧看着前方的战事。
只可惜,攻打了许久,都没能打破蜀人的阵型。
在蜀阵中,不仅有盾营连弩,那位该死的徐布衣,居然还列了不少辎重马车,当作城墙一般,将他们死死拦住。
“投火油罐。”
数不清的火油罐,往前狠狠掷了过去。当然,如这般的手法,已经不知几次,但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蜀人极为聪明,每每刚有了一点火势,便立即被幔布扑灭。
但这一次……似是有些不同。
在火矢点下,烧起火油的时候,约莫是幔布卒来的晚了。不多时,当真有一片火势,烧得越来越旺。
金卓脸色狂喜。他甚至看到,那些在列阵的西蜀盾营,有不少都变得仓皇起来。
“金将军,火势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