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北面方向急报!”“讲!”“北渝精锐卖米军,以骑阵和钝器,且人多势众,我西蜀白甲骑,以及韩将军的断后营,陷入苦战。”徐牧沉默了会。如他所想,常胜破重骑的法子,已经初见成效。重甲不畏到剑,唯独畏惧的,便是这类钝器。哪怕这些重骑,还穿着一件面甲内衬,但只要被阻了马,无法冲锋迂回,依然会被这类钝器困杀。“主公,现在怎办?”“莫急,小军师已经派人去了,算着时间,也准备要赶到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常胜的谨慎性子,虽然知道优势,但说不得,还会继续派人增援,如弓骑,如其他的北渝精锐。”现在的常胜,手段层出不穷,变得越来越可怕。徐牧呼了口气。虎步军的晏雍,还有晁义的轻骑,该赶到了吧。……踏。在平坦的泥地上,一身染血的卫丰,冷冷策马转身。在他的左右,四百余骑的白甲,亦是如此。又是一轮迂回凿穿,但短短的时间,便有三百余的袍泽,被钝器砸得坠马而亡。当然,北渝的卖米军,死伤更甚,至少有一千余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卫将军,我等再冲杀一轮。”听着部属的话,卫丰沉默抬头,凝视着远方。远方同样是硝烟弥漫,那两个少年娃娃,也陷入苦战了吧。“西蜀陷入危急,此时,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传我军令,十骑钩索,莫忘主公教习之法,乃十骑连环,列长墙之阵,大破敌军。”“便让这些北渝人瞧瞧,我西蜀的连环战马。”“多讲一句,坠马者,恭请赴死。”比起上一次,自家主公的连环马,此番已经改良了许多,若不幸遇祸,则立即叩开得胜勾上的机关,单骑赴死。“列阵!”在敌骑冲来之时,四百余骑的白甲,迅速勾索连环,列成长墙之阵。只等卫丰一声令下,苦练多日的连环战马,迅速奔杀出去。在他们的前方,两千余的精锐卖米军,在一个北渝统领的带领下,同样不甘示弱,死战不退,纷纷挥起了手里的钝器。在这两千余人卖米军的左右,还有五六千的步卒军,跟着举枪列阵,步步紧逼。“齐冲!”卫丰平枪,一声怒吼。便如一道长墙,虽然不算太长,但带着踏破山海之势,威风凛凛地冲锋而去。数千的北渝步卒,约莫是杀红了眼,在两千卖米军之前,艰难地列阵来挡。“枪盾阵!”“杀!”待到两军相接,如同肉军一般的数千北渝步卒,才一个照面,前排的盾营,便被西蜀的连环重骑,撞得纷纷倒飞。那卖米军的小统领,完全循着常霄的军令,按兵不动。只等连环马动作慢下,才迅速下令,以两翼呼啸冲出,开始配合枪盾阵,夹击围杀。“枪盾营,不惜一切,困住白甲骑!”一个豪胆的北渝裨将,提刀怒喊,“困杀白甲卫丰者,小军师有令,赏千金,封营将!”“我北渝正统,蜀人乃是天下贼逆,随我杀贼!”连连的鼓舞下,数千的枪盾营,配合着两千余的卖米军锤骑,往前扑了过去。十骑连环,不断的冲撞之下,一具具的北渝士卒,不断倒在半途,却也因此,等到了分翼杀出的卖米军。“速速锤击!”数不清的破甲“锵”音,刺耳地响了起来。十骑连环,固然威力巨大,弊端便是坠马者,救无可救。数不清的白甲老卒,在纷纷坠马之时,叩开了得胜勾上的机关,单骑赴死。厮杀之下,哪怕没有细听,卫丰依然听得见,那声声响在耳边的声音。“白甲营陈丰,赴死。”“骑尉李立,赴死!”“马陇赴死!”……卫丰抬起着盔的脸庞,声音带着滔天怒意。“脱索者退后,十骑连环,继续随我冲杀!”顷刻间,暴起的西蜀白甲骑,齐冲之下,将冲来的两千余卖米军,杀得又狼狈退后。那沉稳的北渝小统领,迅速又带着人,退到了步卒枪盾的后方。准备开始第二轮的迂回。“卫将军,北渝人在重新列阵——”“碾碎他们!”卫丰冷着语气。并未停下,只剩三百多的白甲骑,如同死地求生,朝着列阵的北渝枪盾营,继续奔杀。巨大的撞击力下,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有数百的北渝人,倒在血泊之中。“迂回半阵,继续杀敌!”北渝的小都尉,皱了皱眉,抹了抹脸上的淡须,迅速冷静开口。“传令,准备分翼,等白甲骑冲至,立即迂回再杀。只杀一轮,便退回阵后。告诉前军的步弓,莫要再射弓箭,地上便有锤器,拾起锤器,步战破甲!”“此一轮,我等要杀死西蜀的重骑将,卫丰!”……在前方,已经杀到近前的常霄,见着许多陷入围势的西蜀白甲骑,面露解气之色,没有丝毫耽误,立即下达了锤击的军令。为了这一轮,自家的小军师常胜,已经准备多日。“破重骑!”“我西蜀轻骑——”杀到的陆中,看着不少坠马而亡的白甲士卒,瞬间目眦欲裂。“迎战!”不及卖家军的豪勇,数千的西蜀轻骑,已然是奋不顾身,配合着只剩一千多的白甲骑,挡住常霄的卖米军,以及那些步卒的围攻。“护住白甲骑的两侧,让白甲骑迂回,重新冲锋!”陆中怒声高喊,随即手起刀落,将一个冲来的北渝士卒,砍翻在地。两军的厮杀,转眼间,进入了白热化。“常将军,那是什么?”厮杀正烈,突然间,常霄听到了禀报。他抬起头,看清远处的局势后,不由得紧皱眉头。不知何时,在他们的前方,一支古怪的蜀人,乍看不过三千之数,已经赶到了战场。这支蜀人,背盾悬弓,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