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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柳沉来说,这位伏龙小军师,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督战人。
“诸位。”常胜停下脚步,一番环顾之后,才脸色郑重地开口。
“柳军师的意思,想必诸位也已经明白。西蜀智囊之士众多,我等要想取胜,只能出其不意。诸位听了此番战略后,不管回营,或是操练,都无可懈怠。至于战马,也需从燕州继续送来。到时候,弓骑也同样会出现在鲤州。”
“小军师的意思?”
“混淆蜀人的耳目。”常胜掷地有声,“真正的决战没来之前,诸位需记住,我等便和以前一样,不可有误。在以后,若主公与我不在,便由申屠将军,以及柳军师这二人坐镇本营。”
“小军师去哪?”有人发问。
常胜笑了笑,并未答话。
但即便如此,站在最前的申屠冠,约莫还是猜出了什么。想将决战选在司州,那么就需要一个理由,或一柄钩子,将蜀人引过来。
面前的常胜小军师,说不得……
申屠冠心底叹气,他知晓,如常胜这般的人,他亦无法左右决定。再者说,主公也在营中,这般一看,似是早商量过,同意了常胜小军师的险招。
“军师,什么时候与蜀人开战,我等都有些等不及了。”
“莫急,时机未到。”常胜凝住声音,“需要一个时机,使蜀人暂时生乱,方是开战的最好机会。”
使蜀人生乱,在常胜的心底,早已经有了主意。当然,在此时的大营里,他没有打算说出。
常四郎站在营中,看了看台上的常胜,莫名地有些沉默。常家的小书生,已经做的够好了。
“北渝大胜!”常四郎握手成拳,蓦的开口大喊。
一时间,听到常四郎的声音,整个营帐的北渝大将,都开始跟着怒吼起来。
……
“司州急报!”
大宛关,前线的斥候再度回城,带来了前线消息。
看完情报之后,徐牧皱住眉头。
“司州州境那边,北渝已经动了,粮草辎重,新募入伍的大军,还有燕州弓骑,战马骑营,都调集过来了。”
先前的时候,由于沙戎人的事情,约莫是为了示好,北渝除了主动撤军之外,也明面上做了不少让步。
但现在,不管是西蜀,或是北渝,都已经张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北渝的大军,开始往鲤州动了。”东方敬放下情报,脸色也有些不解,“我先前还以为,常胜或不会选在鲤州。毕竟再怎么说,鲤州之战,他连败了几阵。”
“伯烈,或是迷惑之计?”
“还未得知,需更多的情报,方能下定论。”东方敬谨慎道,“这事情,仅凭一个判断,并不稳妥。主公,但不管常胜选在何处,我还是那句话,我西蜀绝不可失去对战局的掌控。”
“另外,我隐有感觉,若是大战打得激烈,说不得会变成西蜀北渝的旷世决战。”
决战么。徐牧沉了沉脸色,到了现在,西蜀与北渝,民道与世家,已经几乎没有和解的可能。
当然,不过是他,或是常老四,肯定都有一个夙愿。待有一日能出河州关,踏平草原与雪山。
这一切的前提,是逐鹿的胜出。
“主公,附庸的助战军,可到了么?”
“由于战事吃紧,西域那边的数千骑军,并未回去,一直留在大宛关。至于南海,在李柳回交州后,阮秋也即将带兵北上。侠儿军自不用说,我这个总舵主,还是能号召。诸如平蛮营孟霍,余当部落,羌奴的吞狼营这些,也会迅速赶来。”
东方敬呼了口气,“大战在即,成败只在一棋。主公需知,常胜是个屡败屡战的人,我约莫觉得,比起上一次来说,他这一轮会变得更加妖智。北渝可输四次五次,但我西蜀若输了这一次,十年内,再无东山再起之力。”
徐牧点头,正是明白这个道理,很多的时间里,他都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若是能拖到年中,再好不过……若是北渝咄咄逼人,西蜀退无可退,只怕我西蜀,也只能迎难而战,边战边耗。”
海船的打造,暗子的养伤……这光景下开战,对西蜀极为不利。但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把握。那纸和谈的昭文,没了沙戎人的事情,等同于废纸。
“我知主公心思。”东方敬想了想,“若如此,需想些办法,看能否再拖一下时间。”
“伯烈可有计策?”
东方敬摇头,“还需深思一番。主公也知,北渝其他人都好说,唯有常胜,最难骗过他的眼睛。”
徐牧不语。认真来说,现在的常胜,已经成长为,可以比肩东方敬的大谋了。哪怕北渝先前的老仲德,比起常胜也要逊色几分。
“鲤州外的郡县,弃了便弃了,无需与北渝争夺。”徐牧想了想开口,“但不管如何,北渝会需要一条火索,来点燃这场大战。按着先前尉迟定的情况来看,我估摸着,或还有半月左右的时间。”
“主公所想,与我无二。”东方敬点头。
“若有导战的火索,我的建议是,主公能灭则灭。若不能灭,便当考虑第一轮的守坚。”
“自然。”
东方敬眯起眼睛,“不瞒主公,我倒是很期待,这一次的常胜,加上那位柳沉,能给我西蜀带来怎样的妙计。思来想去,除了一些稳妥的布局外,我便不动了。”
“实则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