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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军,另一边的北渝人,准备杀过来了夹攻了。”
听着消息,小狗福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战意满满。他回过头,看着前后左右,只剩不到四万的蜀卒,只觉得胸膛里有火在烧。
“旗令,全军突围!”
“韩将军有令,大军突围!”
“韩将军有令,全军突围,各营准备——”
并未要多久,随着军令的层层下达,早已经憋着一股气的西蜀将士,纷纷操刀举盾,跟在小狗福的本阵后面,一下子从墙阵杀出。
墙外,许多刚冲到的北渝士卒,见着此副场景,都吓得往后狂奔。合抱的巨木,也纷纷丢在了原地。
“杀!”
不到四万的蜀卒,在军鼓的鼓舞下,一时间杀声震天,趁着冲字营引起的骚乱,迅速杀入北渝大阵。
作为指挥的郑布,站在一处高地上,惊得无以复加。他原先还以为,只要再过个不久,便能取下这份天大军功。却哪里想到,蜀人会在这等时候,选择了突围。
“郑将军,蜀人成功杀下来了!”
“怎会如此!”郑布颤着声音。
“先前……有一支败退的营军,忽然叛乱,再加上久攻无果,士气下降……这般一来,便引发了骚乱。那支营军,已经杀了不少人。监军营的同僚,已经去阻拦——”
“傻子!”郑布怒吼,“即便是逃战,怕牵连家眷,有监军营在,也断不敢如此造反!那些该死的,说不得是西蜀的奸细!”
“传我军令,便说蜀人要反剿了,若能堵住蜀人,本将既往不咎!”
“速去!”
郑布咬着牙,原先的狂喜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在这种时候,若真让蜀人突围出去,后果他不敢想,亦承担不起。
到时候,哪怕老世家们联手,也保不住他。
一念至此,郑布的身子,不知觉间颤抖起来。
“快,都冲上去啊!”
原先一面倒的攻势,此时,在蜀人的配合之下,变得骚乱的北渝军,还来不及整顿,便被杀得惨叫连连。
“后备营,无需再顾及,全冲上去!”
郑布的军令不断强下,许多回过神的北渝大军,迅速操刀举盾,怒吼着迎了上去。原先在敌阵中的西蜀冲字营,并没有多久,被扑杀得几乎全歼。
“火矢!”
“飞矢!!”
双方后阵,漫天的箭雨飞射而去,纷纷落到敌方长伍。
噔噔噔。
小狗福的左右,举盾的亲卫们,将他护在其中,簇拥着往前杀出一条血路。指挥得当,近四万的蜀卒拧成了一股绳子,将挡路的北渝人,不断劈死在刀下。
“冲入北渝营地!”
在山道外,郑布为了贪近,只以为万事无忧,安营扎寨之处,并未离得太远。这一时,却成了梦魇一般。
已经突破北渝防线的蜀卒,在冲过北渝营地后,随着小狗福的命令,不断投火,将营地烧得映红天空。
无数涌来的北渝人,慢慢被火势围住,又有西蜀断后营的悍勇,一时只能停下追击。
“郑将军,营地里还有不少的粮草辎重……”
只在短短的时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便如兵书所言,战场机会稍纵即逝。而那位西蜀的少年将军,明显是抓住了好机会,一朝突围。
郑布心头一激,整个人忽然摇摇欲坠。
这支蜀人从他的方向突围,那几乎意味着,他的大将之路,已经到头了。说不得北渝王一生气,还要将他军法问斩。
“吾,吾郑布,竟不及一西蜀少年——”
郑布仰头,痛苦吐出一句,瞬间瘫倒了下去。
……
听闻到蜀人突围的情报,常胜久久无法开口。
近些时日,他大致估算的话,蜀人已经战死逾两万。只要再攻个几日,这支蜀人彻底要死在山道里。天上地下,都是北渝的围歼人马。
“听说……是用了易甲之计。而且郑布这个庸将,居然将本阵营地,安在了离山道不远的地方。等蜀人里应外合,冲出重围,又投火将营地烧着,隔绝了我北渝的追击。”
常胜闭目。这支人马,已经拖了太长的时间。
“小军师放心。”在旁的申屠冠,安慰着开口,“哪怕蜀人突围,到时候主公知晓,定会派军来截。小军师莫忘,主公本阵大营的位置,刚好能顺势拦截。再者说了,那西蜀少年哪怕再勇,他麾下的人马,此时更加没有了回头路。”
“他在拖时间呢。”常胜沉沉开口。
“我已经收到情报,徐蜀王已经亲率大军,到了鲤州中境。”
“小军师……先前不是埋伏了暗军么?”
“当是跛人之计,先以一弱旅扮作浩浩大军,将我布置的暗军,都慢慢引出来了。而徐蜀王,趁此机会迅速到了中境位置。”常胜皱住眉头,“我已经传令给柳沉,准备南下,不用顾及其他的蜀军,直奔徐蜀王的人马,配合祝子荣,尉迟定,拦截住徐蜀王。若是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徐蜀王恐要直奔司州,从侧配合毒鹗弟子的人马,捣乱我北渝的全盘战略。”
“小军师,柳沉军师亦有大才,说不得,他会有办法的。”
“我自然知,吾友柳平德,是天下才智之人……但那位徐蜀王,亦不可小觑,只希望他能讨得这一份破蜀之名。”
常胜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