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微微透出一丝光亮,空气中仍氤氲着夜里弥留的雾气。可能因为时间尚早,对角巷的店铺还未开始营业,空荡荡的街道除了我一人便再没看见其他人影。
我凭着记忆来到当初遇见乔治的那个角落,久久驻步。
对角巷真的从未有过改变,不管是哪一个角落,即便只是一块砖一片瓦,经历了萎靡,经历了战争,恢复光明后它始终如初。
几乎是一刹那,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的场景,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九年,我却依旧记得那时候乔治稚气未脱的面容和嗓音。
天未全亮便来到对角巷只因我昨晚失眠了,汉娜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生了根,使我难以忽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踏出主动和乔治结交的第一步。
明明心里那么想他,却在面对他时总想要逃。我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鸟鸣声从我的上方一晃而过,我回了回神,发现四周又敞亮了不少。我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仍未亲眼见过乔治的把戏坊,也许能趁着这尚早的时间过去偷偷看一眼。我被这个想法驱使着往对角巷的更里面走去,很快便被一个店牌上的小丑吸引了目光。
不用猜,这里肯定就是把戏坊了。
原来对角巷也并非一成不变的老模样,有了魔法把戏坊这样有趣的门面,古老的对角巷也生色了不少。把戏坊虽然还没开始一天的营业,但我已经可以想象出它营业时的繁华。
橱窗里堆放的橙色盒子是我熟悉的速效逃课糖,我施了无限扩大咒的小包里甚至还放着第一次邮购回来的那盒,时不时我就会偷偷拿出来看,也算是睹物思人了吧?每每想起当年速效逃课糖还在试验阶段,我也曾暗自出过一份力,心里还是会乐不可言的。
正当我对着橱窗的橙色盒子出神时,把戏坊的门发出了“咔哒”一声,紧接着被人从里面打开。我顿了顿,还未赶得及反应,便看到弗雷德·韦斯莱走了出来。
“法国朋友!”他一眼便看到了我,惊讶道,“你来买东西?”
由于太突然,我宛若失去了言语能力,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话你来早了,把戏坊要到九点才开门。”
弗雷德对我的局促视而不见,他抬头看了眼依旧有些阴暗的天空,然后冲我笑了笑。
“看在你是汉娜朋友的份上,我现在带你进去看看再给你打个折怎么样?”
我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拒绝,身体却特别诚实地点了点头,也许我真的对他们的店太好奇了吧?
弗雷德领着我走进了把戏坊,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妙趣横生——色彩斑斓的装潢加上生动有趣的装饰品处处透露出店主有着极为有趣的灵魂,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笑话商品有很多我甚至从未见过,看来这些年我邮购回来的商品只是这里的九牛一毛。
“你心目中有想买的商品吗?还是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我暗自吸了口气强装镇定说道:“我想买烟花。”
“好品味,韦斯莱烟花可是本店最受欢迎的商品之一,当然了,我们这里没有哪样商品是不受欢迎的。”弗雷德的言语中透露出满满的自豪感,“你是买来送人还是自用?”
“送给快生日的表弟……”
事实上我哪有什么快生日的表弟,一切都只是我情急之下胡乱杜撰的。
弗雷德带我来到一排货架前展示摆放在上面的烟花,“送礼的话,我们有庆祝用的小型烟花和可以随心变化的大型烟花,不过如果你表弟是个风趣的人,那我极力推荐这款专为乌姆里奇打造的火龙烟花。”
弗雷德停了停又道:“噢,你可能不认识乌姆里奇,不过她丝毫不影响这个烟花的魅力。”
我当然认识乌姆里奇,但我又哪敢说,我只好心虚地将视线紧紧锁定在那些烟花上,不去看弗雷德的眼睛。
“我要这两个就好。”我随便指了两盒看上去没那么大的。
“没问题,法国朋友。”弗雷德麻利地拿起来走到柜台后。
可能是看我木讷地站着不说话,他边打包边跟我聊了起来。
“你在法国那边有听说过我们把戏坊吗?”
我怔了怔忙应道:“有……法国的巫师日报也报道过你们的把戏坊。”
“那它肯定没写明我们的营业时间,不然你也不会大清早就站在门口。”
弗雷德笑意吟吟却让我一时无语,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其实并非特意过来购物的?但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其实是过来偷看的,不然他们会怎么想。
“弗雷德·韦斯莱,一大早你自己在楼下吵什么?你不去看简了吗?!”
楼上传来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本大脑还在思考如何应对弗雷德的话,此刻已是一片空白。我眼看着穿睡衣的乔治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下来,下意识就想逃,但僵硬的双腿实在抬不动。
谁能想到他们还会在店里留宿……
乔治的眼睛在看到我时瞪了瞪,惊讶的语气跟不久前的弗雷德一模一样:“这不是汉娜的法国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法国朋友显然是不知道我们的营业时间,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了。”弗雷德替我解释道。
看来我已经没有辩解的必要了,就让他们认为我确实是来买东西的吧。
我认命地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机械式地移开视线,如果我再多看一秒穿睡衣的乔治,整张脸大概会红成一颗樱桃。
“给,你的烟花。”弗雷德将一个纸袋递给我,“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让乔治再带你看看其它商品。”
我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