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守礼自持,如若易地而处,宋知白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会欢天喜地。
他不由更沮丧了,读书的本事没有,连道德水平都不如一个女子多矣。
宋知白看了看虚张声势的山如黛道:“表妹不必疾言厉色,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山如黛突然想到,这个恋爱脑系统天天在她脑海里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明显是对宋知白还有余情。
既然她现在好不容易和宋知白搭上了线,不如和他套套话,让系统看透这个人的冷情,彻底死了这条心。
打定了主意,她也换了神色和语气,整个人都哀婉起来:“宋表哥不要怪我,我只是一时间又惊又怕,这才出言不逊。”
宋知白长睫微垂:“表妹不必多心,你一个姑娘家遇到这些事,难免害怕,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山如黛继续道:“我,我也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宋表哥能和我说会儿话吗?”
宋知白犹豫了:“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这孤男寡女的,于理不合。
山如黛凄楚的看向他:“宋表哥,这方府之大,我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寻不到,我实在是,实在是……”话未说话,掩面哭泣了起来。
宋知白本来就是心软的人,也有同病相怜的意思在,山如黛一请求就动摇起来。
何况美人流泪,梨花带雨形容过哀,未免失了美感,芙蓉泣露方是绝色。
山如黛这一含泪,哪怕是宋知白自诩不爱美色,也心动神摇。
他懊恼的骂了自己一句无耻,定了定神才又继续安慰道:“表妹别哭坏了眼睛,你的不容易,我都明白。”
说起来这山表妹才是真正的薄命之人,自己好歹是个男子,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虽然方家败落了,父母兄弟却俱全。
宋知白叹了一口气,将手帕递给山如黛,女人流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
山如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手帕,却没用来擦拭眼泪。她将这薄薄的一张布放在手里揉捏,轻声开口:“宋表哥也觉得我不知好歹吗?”
宋知白正色道:“山表妹怎么会这么想,两厢情愿才是正经事,若是男子一意孤行,岂不是强抢良家女子了吗?”
山如黛这下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话说的到她心坎里了。
比那个顾长策真是强了不少。
这人虽然冷情,但并不十分的道德败坏。
她语气更好了些,一双美目亮晶晶的看着宋知白,满怀殷切与希望。
“宋表哥当真如此觉得吗?”
她也无需宋知白的赞同,自顾自说道:“我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来到方府是投奔亲戚。顾三郎明明在和画蓁表姐谈婚论嫁,却又对我纠缠不清。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让我怎么有脸在方府呆下去。”
山如黛越是坦荡荡,宋知白就越是不敢看她。
宋知白道:“这确实是三郎行事不妥。”他又看了看天色,忍不住又开口劝道:“这天色实在是晚了些,表妹还是快回去吧。”
山如黛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表哥是怕与我这个孤女有什么纠葛吗?也是,怕带坏了表哥的清白。”
宋知白忙辩驳道:“表妹这是什么话?家世出身都是父母给的,我们又何必为此而妄自菲薄呢?”
山如黛道:“表哥说的是,是我狭隘了。你与顾长策不同,我口出恶言,实在不该。”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知白:“天色的确是晚了,你我在此说话的确不便,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表哥勿怪。”
山如黛已经走了好远,宋知白还在原地思考。
山表妹说他和顾长策不同,这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