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向顾长策道:“一个女人罢了,将军想要带走就是!”
‘山如黛’脸色立刻如死灰一般灰白下去,这些日子,温少虞对她极尽宠爱,她以为,至少有一点真情在的。
没想到居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把她当做一件物品送出去,讨好她的上司。
温少虞的不悦,‘山如黛’的惶恐,顾长策也在一直盯着他们俩。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才露出来了一个满意的笑,又亲密的和温少虞勾肩搭背了,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都是没有存在过的。
局外的山如黛看出来了,他们俩是貌合神离啊。温少虞狼子野心,想借着顾长策的势力打江山,再黄雀在后取而代之。
顾长策并非傻子,他对这个能干下属的野心勃勃也有所察觉。
互相猜忌,又不得不互相依靠。
山如黛想,相爱相杀,建议他们俩成一对,别来祸害自己。
‘山如黛’作为顾长策胜利的战利品,被带回顾府。
刚一到顾府,顾长策就嫌恶将她从怀里推出来,像打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她。
他捏着‘山如黛’的下巴,让她不能够躲闪,只能直视她的眼睛。他如此专注的盯着这张惊为天人的脸,语气轻浮又不屑:“温少虞看女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啊。”
顾长策的手不像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应该是带兵打仗的缘故,并不柔软反而有一层茧子。
‘山如黛’眼含泪花,害怕的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顾长策一点都没留力气,她的下巴被捏的红了一片,很痛。
他甚至想更用力一点,让她更痛。
看‘山如黛’不说话,只是流泪,顾长策有些烦了:“怎么?你就是怎么勾引温少虞的吗?”
他收回自己的手,嫌弃的拿出绢帕仔细擦了,像是碰到了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
脸上还是嘲弄的神情:“可惜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温少虞,哭哭啼啼的,对我可没有用。”
他冷冷一笑:“还是,就那么舍不下你的好情郎?跟着我还委屈你了?”
‘山如黛’觉得自己应该说些甜言蜜语去讨这个男人的欢心,可整个人被恐惧包裹,只能不停的流泪,发出抽噎的声音。
顾长策对一个只会流泪的女人也没有兴趣,他何况她还曾经是温少虞的女人。
之前是他天真了,还真把温少虞当做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可没想到,这不是知交挚友,而是一条时刻想咬他一口的毒舌。
他领了一小队人马去攻打承县,将大部队放心的交给温少虞。
可敌军仿佛提前知道了他的动向,设好了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顾长策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可那只心腹小队,十不存一,回来的也不是重伤就是残疾。
这次突袭,他只把计策告诉了温少虞。
顾长策冷笑,天不亡他,既然这次算计没让他丢掉性命,那就让温少虞等着瞧。
只是温少虞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他也是有些本领,若想要除掉他,恐怕要计划周全,徐徐图之。
临时起意讨要‘山如黛’,不过是给温少虞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顾长策招来管家吩咐:“把这女人丢去洗衣院。”
洗衣院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
‘山如黛’心中绝望,若真的去了洗衣院,恐怕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方画蓁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的是‘山如黛’被拖走的场面。
她是听说,今天顾长策又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还是他亲自向下属讨要的。
她和顾长策虽为夫妻,但是并不和睦,年少时或许是有些憧憬情谊的,但现在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搭伙过日子了。
虽然以妾相赠,在现在十分寻常,但温少虞在军中势力也不小,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得力下属的情面。
‘山如黛’看到方画蓁,却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驱使着她挣脱开了束缚,朝方画蓁扑上去。
“四表姐,你救救我吧!”
旁边的丫鬟忙将方画蓁互助,呵斥道:“哪里来的疯女人,也不看好了她,若是伤到了夫人,谁担待的起!”
仆从立马将‘山如黛’抓住,陪笑道:“是小的一时大意,惊扰了夫人。”
方画蓁看向‘山如黛’,在模糊的记忆里对上了一个模糊的形象:“怎么是你!山表妹。”
看到方画蓁和这个女人真的认识,还以表妹相称,仆人忙识趣的放开了‘山如黛’。
失去了束缚,‘山如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强撑着开口:“顾将军要把我扔到洗衣院去,四表姐,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方画蓁看着伏在地上痛哭的‘山如黛’百感交集。她和这位表妹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但在她的印象里,‘山如黛’是一个少话的美人儿,看这情况,她应该就是顾长策强要回来的那个妾室。不知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叹了口气,亲自扶起这个可怜的表妹。
“别怕,我会跟将军说的,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管家来报:“将军,那个女人被夫人带走了,据说和夫人有些缘故。您看?”
顾长策将笔放下,看了看自己刚写下的军令,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将纸揉成一团。
身上还带有那个女人的香气,想起温香软玉的触感,他冷笑一声:“就随夫人去吧。”
他倒不知,方画蓁居然还有这种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