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几杯。” 看到林震准备喝酒,黄氏面带难色的劝阻道:“夫君,你身体抱恙,大夫说过不宜饮酒。” “无妨。” 林震大手一挥,便准备把酒杯倒满。 “师娘说的对,老师应该以身体为重,来日方长何时不能师生痛饮?” 沉忆辰顺势一同阻止了起来,不说在讲堂上林震时不时的咳嗽,单单就从脸色上看,都能察觉出一股病态的苍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为师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来日,能与你这个学生痛饮了。” 林震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有谁比本人更清楚,林震不愿意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后,黄氏的脸色有些变了,她默默把阻拦的手收了回来。 同样这一幕放在沉忆辰的眼中,心中情绪就有些无法言说,老师身体状况真的仅是去年秋寒邪入体吗? 一杯酒下肚,可能是在酒精的催发下,林震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同时展现出一股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状态,与沉忆辰高声谈论着福建教书育人的往事。 从这个状态也能看出来,林震从来没有把自己状元及第的功名,以及入仕成为翰林清贵的官衔,放在心中首要位置。 师者身份,才是他毕生的骄傲! 见到老师这种亢奋状态,沉忆辰不愿意扫他的兴,接连举杯与之对饮。 直到酒过三巡之后,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敲门声音:“东主,是我,苍火头!” 卞和等人还在长泰学宫外面等候,他们知道自己在与老师重逢,非重要事情绝对不会进来打扰。另外苍火头是被派去会见叶宗留,任务没有办妥之前,他也不会着急返回。 不出意外的话,是叶宗留来到了长泰县城。 “是有要事吗?” 察觉出沉忆辰脸色表情的变化,林震向他问了一句。 “福建起义矿工领袖叶宗留,早年间曾与学生有过一段交情,他应该是来到了长泰县。”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面见叶首领吧。” 林震知道沉忆辰身负重任,叶宗留乃福建三大义军领袖之一,能借助当年交情从他身上打开一道突破口,招安的成功率就将极大的提升! “老师,那弟子便先行告辞!” “去吧。” 拱手告别后,沉忆辰快步走向院外,当看到苍火头后,便立即问道:“事情办妥了?” “是,叶老大在城内客栈等候。” “带我过去。” 沉忆辰二话不说,就跟在苍火头身后直奔客栈。 就目前福建局势而言,破局人除了林震外,另一个便是叶宗留! 长泰县城并不大,沉忆辰一行人很快便来到客栈,不过在进去之前,沉忆辰特意下令苍火头跟武锐等人,一定要严防死守,注意来往的可疑人员。 毕竟叶宗留现在是朝廷的头号通缉犯,万一他身边有眼线泄露行踪,在长泰县被官兵给围住,沉忆辰便会陷入极度麻烦的境地。 到底是顺势捉拿叶宗留,还是充当一回“反贼”助他逃跑,无论哪种都很难撇清干系。 来到客栈角落的包间,郑祥跟几位劲装汉子正守卫在门口。 见到沉忆辰过来,郑祥立马抱拳行礼道:“沉公子。” 不过相比较郑祥的恭敬,另外几名叶宗留贴身护卫,却用着警惕眼神打量着沉忆辰,完全没有了以往福建矿工的那种崇敬。 敌对的立场,不可能避免的影响到沉忆辰跟叶宗留如今的关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见过沉公子!” 郑祥看到另外几人不为所动,于是立马呵斥了起来。 这群新人不知道沉忆辰的为人,他可是无比清楚,可以说如果没有当初在镇江河畔的出手相助,可能自己跟叶老大早就曝尸荒野。 “见过沉公子。” 面对郑祥的催促,剩下几名护卫齐齐朝着沉忆辰抱拳行礼。 “客气。” 沉忆辰随手行礼,并不在意这些小节,他缓缓的推开房门,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庞。 “沉提督,好久不见。” 如今的叶宗留相比较当初镇江河畔,少些一些矿工的粗犷,多了一丝上位者的深沉。 但是从脸上的神情来看,却远没有当初的豪放不羁,肉眼可见的密布阴云。 “是啊,久违了,叶首领。” 沉忆辰语气有些唏嘘,可能两人谁也想不到,多年之后依旧没有改变结局,会在这种场合下相见。 “先坐吧。” 叶宗留朝着沉忆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人便坐在桌前,望着对方都有些百感交集。 “在下多谢叶首领的信任,愿意亲赴长泰县相见。” 沉忆辰还是首先道了句谢,要知道敌对双方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叶宗留仅靠着几年前的一面之缘,身赴官府县城“险境”见面,靠的就是那种绝对信任。 毕竟官场尔虞我诈,但凡遇到一个利欲熏心之辈,完全可以设下鸿门宴当场把叶宗留拿下,堪称送上门的大功一件! “三年前镇江河畔,沉提督指出的一条活路,不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