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官员们,纷纷赶到了京师觐见朝拜,规模之宏大更胜往昔! 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沉忆辰与陈青桐坐在马车里面,摇摇晃晃的朝着宫中方向行驶。 本来明朝就礼法森严,哪怕沉忆辰从来不限制家中女卷出行,身为人母后的陈青桐依旧深居简出,距离上一次出府差不多有半个年头。 她时不时的掀开车窗帘,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窗外的场景,没过多久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容,朝着沉忆辰说道:“夫君,你是个好官。” 突然听到陈青桐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沉忆辰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笑着反问道:“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需要戴这高帽子吗?” “不是,我是说真的。” 陈青桐强调了一句,然后望着车窗外说道:“夫君,外面飘舞的大雪对达官贵人来说是一场美景,还记得京师有个着名的雪聆阁,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欣赏雪景建造,引得无数文人骚客赞不绝口。” “可是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大雪就意味着饥寒交迫,说不定就冻死在某个冬夜里面。” “还记得妾身待字闺中的时候,经常与婢女偷跑出来玩,每次到了冬季大雪时分,总能在街头巷尾看到许多蜷缩成一团的难民,与喜气洋洋的庆祝除夕场景格格不入。” “今日一路行驶过来,妾身还没在路边看到一个难民,难道不足以说明夫君是个好官吗?” 听完陈青桐的话语,沉忆辰愣了一下,可能是见识过太多的悲惨场景,也可能是身居高位后必须铁石心肠,他几乎已经不再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经过陈青桐这么一提醒,确实这一路行驶过来,路边已经没有了常见的冻死骨。 “看来这几年为夫还是做了些事情的。” 沉忆辰语气感慨万千,早年间的京师粮战,打垮了官绅地主的价格统治,从此朝廷制定了粮价上限,无论年景丰收还是欠收,必须严格控价平价放粮! 这等政策的实施,不仅仅是让百姓在灾年能吃得上一口饭,还能让他们不至于去抵押田产、卖儿卖女等等方式去借贷,变相延阻了土地兼并的局势发展。 另外沉忆辰提出的开海禁、设海关、收关税等等举措,经历了最初几年的“开荒期”,如今也开始为朝廷提供了一笔税收来源,减少了苛捐杂税对百姓的剥脱。 再加上沉党风潮流行,整顿吏治带来的效率提升跟清廉提升,各方面因素叠加起来就从量变转为了之变。可能目前年景还远远算不上太平盛世,但至少相比较正统朝后期跟景泰朝初期,那种天灾人祸不断的场景,百姓们日子要好过的多。 “何止是做了点事情,夫君简直就是大英雄呢。” “打住,再夸下去为夫就要飘了。” 沉忆辰笑呵呵的开了个玩笑,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元辅,已经到了承天门了。” 听到车夫的提醒,沉忆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望着眼前的妻子陈青桐,浮现出一缕为难的神情。 “夫君,是有何事吗?” 知夫莫若妻,看到沉忆辰这个神情,陈青桐就知道他肯定是有要事。 “青桐,其实我本不应该把你牵扯进入到朝堂政务,但后宫禁地身为前朝官员很难涉及。特别是当今皇太后对为夫有所误解,只能借助正旦朝会命妇觐见的机会,去想办法化解其中误会。” 前几日沉忆辰跟商辂谈过这个话题,那就是利用正旦朝会,杭太后领着皇帝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时机,趁机觐见消除双方的隔阂。 后续沉忆辰仔细思考了一番,认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求与皇太后单独觐见,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想来想去最后的操作方式,还是等杭太后回到后宫接受命妇朝拜的时候,让陈青桐去与之谈话会面。 毕竟双方都是女人,没有那些礼法上的限制,另外命妇之间的谈话能更好的拉进距离。要知道杭太后忌惮颇深的根本原因,还是对于沉忆辰“权臣”身份的惧怕,担忧他会成为大明的霍光或者曹操。 但这毕竟涉及到了朝堂争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沉忆辰不想把陈青桐给牵扯进来,这便是他满脸犹豫的原因。 “咱俩夫妻一体,有何应该不应该的说法?” “妾身会想办法跟太后说明情况,夫君放心好了。” 陈青桐满脸柔情的应承了下来,她很清楚这些年沉忆辰为了爬上权力巅峰的如履薄冰,能帮他分担是自己的份内之事。 “我还没说为何会如此,你怎么跟太后说明情况。” 沉忆辰苦笑着回了一句,“弑君”的名声终究是不好听,他也无法向陈青桐解释,自己不得不做的原因。 “夫君,莫非你真以为我是什么深闺村妇,不知晓丁点朝堂之事吗?” “别忘了,妾身可是泰宁侯独女,要不是女儿身,说不定今日奉天殿内就有我一席之地!” 说这段话的时候,陈青桐仿佛恢复了应天府时期的大姐大派头。要知道当年成国公府家塾里面,她的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只可惜女儿身注定无法参与科举,才没有在学业上更进一步。 “确实,谁说女子不如男。” 沉忆辰点头回应了一句,陈青桐的学识跟政治嗅觉一直属于佼佼者,奈何没有发挥的余地。 “好了,夫君乃当朝元辅,文武百官估计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