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只让方晓替他解围,实在是林立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尤其还是差点成了丈母娘的老女人。
但也没想方晓胡说八道到这等程度,也不知道方晓是什么用意,因此只默不作声。
颛渠阏氏大概也没想到方晓会这般颠倒黑白,也诧异了下。
方晓接着道:“侯爷在京城得知公主无法返回,离开京城前往北地,想要亲自接回公主。
不想听说托安单于挑衅北边斯拉夫人,斯拉夫人全族进犯草原,心急如焚。
侯爷一介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又不忍看到草原易主于斯拉夫人,这才带着自己的护卫前来,不单单是要迎接公主,还要协助托安单于赶走斯拉夫人。
怎料到了这边,只听到托安倒行逆施,引狼入室,还听闻托安欲与斯拉夫人一同攻打我大夏。
夫人,侯爷派了信使前来您也听说了吧,托安赶走侯爷信使,又派骑兵冲击,造成今日后果,非侯爷所愿。”
方晓料定颛渠阏氏不会知道全部事情真相的。
以崔巧月的性子,和盘托出不大可能。
而托安能丢下颛渠阏氏自己逃走,可想而知颛渠阏氏在北匈奴的地位也不高。
后宫女子能了解到的前朝事情有限,这番话真真假假,就看颛渠阏氏信了多少。
不信也没有关系,林立的目的是安定打下的每一块地盘,安定不了也没关系。
大棒和甜枣的道理而已。
颛渠阏氏怔然。
崔巧月逃婚回草原,她是在见到女儿的时候才知道……过去的不想也罢,但女儿明明去了边关。
“小女思念家人,才在家中多停留了些时间,侯爷见谅。”
见颛渠阏氏竟然认下了方晓的话,林立掩饰性地咳嗽了声。
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颛渠阏氏看向林立:“前些时间,小女已经去往边关,算算时间,侯爷离开边关的时候,小女已经到了沈河城。”
林立不能再装傻了,他蹙眉道:“夫人,现今局面,已经不是本侯和令爱之间的问题了。
托安倒行逆施,引狼入室,还要祸水东引,让大夏与草原百姓陷于水火之中。
本侯最见不得无辜百姓被战火牵连,更见不得当权者视百姓生命与草芥。
不敢欺瞒夫人,本侯既然来到这里,就不会袖手旁观。
草原的百姓,本侯同样视之为大夏的子民。”
这话中的意思,清清楚楚。
林立言语之中,绝口不提北匈奴三个字,而是以草原二字替之,更是将草原百姓等同于大夏子民。
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颛渠阏氏微微颔首道:“侯爷对百姓的拳拳之心,让人感动,托安若有侯爷这般爱戴百姓,北匈奴也不会有今日战乱之苦。
小女在家的时候,每次提起侯爷的时候,都对侯爷赞不绝口。
侯爷发明了豆腐、曲辕犁,让大夏百姓得以耕种更多的土地,造福天下这些事情,也在我草原百姓中流传。
听小女谈吐,受到大夏文化感化甚深,一些见解已经超过了其兄长,提起百姓之时,常有忧心忧国之心。”
颛渠阏氏说着,微微停顿了片刻。
林立知道是该他说话了,他配合着点点头,奉承了句:“公主师承少傅大人,爱护百姓,一脉相承。”
却见到方晓瞧了他一眼,心中微微诧异,他这话说错了?
就见到颛渠阏氏笑起来:“侯爷也是这样认为的?那就太好了。我正写了信给小女,等她回来之后,立刻就与侯爷成亲。”
林立这一下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颛渠阏氏是什么意思?
颛渠阏氏高兴起来:“草原上很久没有喜事了,小女与侯爷成亲可是个大事,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林立张口结舌,他想要阻拦,可不知道如何开口。
方晓之前还说他是来接人的,这会悔婚,怕是来不及了。
方晓在旁道:“侯爷刚刚收到消息,托安军队正在往此处溃败,斯拉夫人正在追及,此时谈论婚事,怕是不便。”
林立忙跟着道:“是啊,草原现在不大安全,公主在大夏境内还要好些,贸然返回,若是遇到散兵游勇就不安全了。”
颛渠阏氏点头道:“是我高兴得糊涂了——今日见侯爷整兵待发,可是要……”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林立道:“总不能看着斯拉夫人屠戮草原百姓。若是没有这场大雪,今日就会带兵出发,阻拦斯拉夫人。”
颛渠阏氏赞道:“侯爷大义。”
又道:“我这边准备了百头牛,五百只羊,作为劳军之用。还有五百匹战马,养在乌托山内,也送于侯爷。”
林立怔了下,想要拒绝,又一时贪心。
牛羊无所谓,但战马可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颛渠阏氏已经站起来:“我这就吩咐人赶了战马来。”
林立茫然地将颛渠阏氏送到门口,看着颛渠阏氏的背影消失,对方晓道:“颛渠阏氏是什么意思?崔公主逃婚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方晓也目视着颛渠阏氏离开的方向,沉吟了片刻道:“我怎么觉得,她是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林立依旧茫然。
“我听说草原单于之位,能者居之,并不拘泥于男女之分。”
林立眼睛瞪大,他也听说过,但那是在前世的历史里听说的,好像草原这边还出过很有名的女王。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