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许晞风的一窝子手下在那里拦着,领头说,“许队,您身子还没痊愈,还是留在这里吧。”
许晞风伸手将顾玉柠拉在身后,扫了那人一眼,说:“让开。”
“许队,上头有吩咐——”那人态度不卑不亢,但是顾玉柠还是从他的语调里听出几许不悦。
“你清楚我的脾气。”许晞风语气越发平静。
“许队,这一次,军令如山的。”
许晞风冷哼一声,说:“蒋诚,你出息了。懂得拿军令来压我了。”
那人一听,还是直着身子站在原地,说:“许队,您知道,大家都关心你的身体与安危。”
顾玉柠心里一惊,她是极其聪明的人,除了担心他的身体,还担心他的安危,看来,还有别的事情。
“我自有分寸,让开。”许晞风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有种不容反驳的威慑力。
“许队。”那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身后的十几人也是站在那里挡着。
事情看起来有些严重,顾玉柠反握着他的手,低声说:“晞风,他们说得对,你身子没康复,不如就在这里养好了。”
他没说话,周围的人也没有说话。
他捏捏她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无论我怎样,你来便是来了。还想跑了不成?”
这话一出,面前的人全都一怔,不过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只是片刻的惊讶,大家又都恢复了正常。那姓蒋的还很得寸进尺地说:“许队,您看,顾小姐也觉得这样养伤比较好。”
“少得寸进尺,我回扶摇园,你们该干嘛干嘛,但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许晞风不耐烦,拉着顾玉柠进了电梯。
一出电梯就看到他那辆越野在门口,从车里出来的人正是陈旭。
陈旭替他们打开车门,许晞风坐到车里,问 “事情办妥了?”
陈旭回答:“没敢让大少知道。”
“你盯着些就是,这事不能再出差错了。”许晞风说。
“许少放心,陈旭不会再犯错误了。”
顾玉柠自然是将这些如同接头暗号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原本这些话也不是该她记住的,所以她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们回到扶摇园,琥珀跳着过来,确实像是,嗯,很久没洗澡了。
琥珀一脸委屈地在许晞风的裤腿边蹭着。
“看到了吧?琥珀告状来着,顾玉柠,你自己看着办。”许晞风瞧了瞧顾玉柠,一本正经地说。
琥珀还很配合地叫了一声,然后过来蹭顾玉柠的腿。
顾玉柠伸手拍了拍琥珀,带琥珀去洗澡,然后吹干毛,放它去外面玩耍。
等顾玉柠从浴室出来,厅堂里已不见许晞风人影。她转身上楼去找,在三楼屏风前顿了顿,又看到那字体,是属于许晞风的笔迹,飘逸和刚劲如此和谐地展现。
她站了片刻,走进厅堂,玻璃的案几上,放着小半杯未喝完的红酒。顾玉柠头疼,他伤势未愈,居然喝酒。
顾玉柠推门进房间,他刚好从浴室走出来,穿了睡衣。不过,扣子没有系上。
顾玉柠默不作声,走过去替他系好扣子,说:“我去帮你准备漱口水。”
“嗯。”许晞风声音很温柔。
顾玉柠转身去浴室准备漱口水,又准备好牙刷,许晞风推门进来。
顾玉柠有些不自在,说:“准备好了。”
“好。”他还是轻柔的一个字,仿若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牙刷在那里漱口。然后,顾玉柠拧了毛巾替他擦了脸,还有那只受伤的手。
她的动作很轻柔,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说,“我听医生说,你这手——”
“没事的,还跟以前一样。”他打断她的话,然后收回右手,转身走了出去。
顾玉柠半垂着目,其实,她有听医生说,他的手因为爆破性伤害,以后可能会落下后遗症,须得好好养着。她一直不敢问他,刚刚没忍不住提了这么一句。
“顾玉柠,你真是嘴糟。”顾玉柠拍着自己的嘴。
没想到许晞风会返回,他站在门口,瞧了她一眼,问:“你在干嘛?”
顾玉柠尴尬一笑,说:“下巴有点酸。”
许晞风也不戳穿,只是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手,有可能写不出以前那么好看的毛笔字了。”他这句话其实就是说这手会落下病根儿,只是说得很委婉,大约是不想她太担心。顾玉柠心里一酸,想到他挂在书房里的横幅魏碑,或许以后都看不到了。
她想说些话去安慰,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晚上依旧是睡在一张床上。
顾玉柠不肯,低声说: “我知道许少对我很好,但你如今对我好,不过是一时的兴趣,还请许少放过我。”
她说得很慢,很小心翼翼,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身边的男子脸色越来越沉。
顾玉柠只觉得内心十分不安,有不好的预感。但是,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索性就一并说清楚。
她停顿片刻,鼓足勇气地说:“我想要的是简单生活。”
许晞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所以呢?”
她低着头,清了清嗓子,毅然决然地说:“能认识许少,是我三生有幸。你帮我,我内心十分感激。所以,顾某不知,能否高攀,可以有许少这个哥哥。”
许晞风咬牙切齿地说:“谁他妈的想做你哥哥?我家里一堆的妹妹。”
“顾玉柠,你说吧,你今天到底要怎么着?”许晞风瞧着她,眼神很慎人。
顾玉柠就那样看着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