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和左平桢随着带路的宫人,来到御书房,不过夏狸并没有在那里。这个引路宫人着实稀罕,道:“方才还是这里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庄统领,麻烦您耐心等一等,容老奴去问问什么情况。”
秦欢道:“有劳公公。”
这个公公秦欢以前帮助过他,这人还算是感激,每次秦欢来皇宫,他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赶来,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个什么小忙。
宫人问好情况回来道:“皇上又去容妃那里了,好像周大人也在那。”
不一会儿,庄秦欢和左平桢到了容妃的嘉禾殿,果然在那里看见了白歧和周秀昌以及夏狸。
夏狸玩笑似的道:“哎呀,朕正想差人去请庄爱卿呢,没想到庄爱卿就来了。”
秦欢让左平桢远远站在后面,她给皇上请安,“臣无召进宫,也并无旁的事,想看看皇宫里的什么珍贵玩意让周大哥和白先生流连忘返。”
夏狸挑了挑眉,赐座给秦欢,若有所思地道:“爱卿,不是朕不想放周爱卿回去,只因,唉……”
容妃听音儿也出来,她免了秦欢的礼,“是本宫的身体抱恙,找了许多太医都看不出什么,还是白先生的一味药效果甚好,只在午饭时用了些,这会儿本宫已经觉得神清气爽了。”
白岐道:“娘娘心中郁结烦忧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疏导一下就行。药有三分毒,能少喝就尽量少喝。”
夏狸叹了口气,“什么烦忧事,还不是那档子事。”
他看了看秦欢,继续道:“庄爱卿来得甚好,朕正有要事和爱卿商量呢。苦于没有什么法子,也只好让周爱卿先来了。”
夏狸有意看左平桢,秦欢挡住了他的视线。
秦欢卑躬道:“皇上只管说就是。”
秦欢总觉得夏狸是话中有话,如果是想让秦欢处理,只需要请秦欢一个人就行,干嘛还非得拉上一个周秀昌,白岐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真要有什么事,白岐也会派人去通知秦欢。
这时,秦欢才注意到,夏狸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贺双飞。她和贺双飞打过交道,此人不是善类,心狠手辣,武功高强。
秦欢心想,如果不是白岐不愿意送信儿给她,难道是白岐没有机会送?
她的眼神和白岐的眼神交汇,白岐似乎在说,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容妃先开口,“庄统领也知道,几个月前咱们京安派了不少医师去支援鹿陀,鹿陀的时疫持续了很长时间,死了不少人。京安是出于两国之间友好的交情,才愿意派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医师去,可谁知……”
容妃掩面哭泣。
“前段时间本宫的表弟袁礼死于非命,谁知道,前几日传来消息,袁初等医师在鹿陀没了音信。呜呜呜……皇上派了多人去查探,却无一人回来。”
秦欢惊讶:“竟有此事?”
夏狸点头,“是啊,庄爱卿。袁医师是容妃的表弟,也是子陵的心上人。如果二人成亲,那袁初就是京安的驸马。现如今,去的医师纷纷没了音信,怎叫人不担心。”
看夏狸也并不怎么着急,秦欢想着他必是心中有了主意,今天她和周秀昌过来,也许要委派什么。
不,秦欢看着周秀昌脸色,以及白岐的眼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周秀昌:“不如让微臣前去……”
夏狸打断他的话,“庄爱卿武功高强,和袁医师也是朋友,朕觉着这次,派庄爱卿去更为合适。”
左平桢在角落里听得仔细,他也隐约感觉到夏狸不时投来的目光。
“那位是……”果然,夏狸还是问了他。
左平桢还是故意粗着嗓音,“回皇上,小人是统领的随从,刚跟着统领没几天。”
夏狸虽没起身,可那看人的眼神,如黑夜里的猫头鹰盯着猎物。
“阿,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白岐插话,“皇上,袁医师是鄙人的徒弟,深知他的个性,早些年也征战沙场,对鹿陀也了解一些,不如让白某去。”
容妃哭哭啼啼,喊着叫着自己表弟袁初有多么不容易,三岁启蒙,五岁学诗,十岁跟着父亲学习为官之道,十五岁又一头扎进药草里面,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消息。容妃哭诉,夏狸安慰她。
周秀昌和白岐都不能让夏狸动摇,点名只要秦欢去。
在偏殿,林先叔等了整整一天,看见秦欢过来那刻,按耐不住地跑近前来。
然而,除了秦欢,还有白岐、周秀昌,以及看着像左公子又不像左公子的男人。
“那这段时间,就需白先生寸步不离地守着周大哥了。”秦欢道。
她看着门外的贺双飞,算是明白了,这是拿周秀昌和白岐做人质,秦欢不得不答应夏狸的要求。
——去鹿陀寻袁初等人。
白岐的为人不用怀疑,倒是周秀昌这刚痊愈的病,秦欢多少有点担心。
然而,周秀昌告诉秦欢,“已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有什么风浪没见过。皇上既然是让欢儿不带任何兵马前去,想必鹿陀那边也有了风声。这不是简简单单是医师的失踪,恐怕……京安要变天了。”
秦欢:“我明白,周大哥。”
左平桢终于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望着左平桢眼神的坚定,秦欢没有拒绝:“好。”
林先叔放了一支烟火,之后秦欢、左平桢,林先叔三人回统领府,容妃要白岐留下,夏狸也要周秀昌留下。
夏狸只让带秦欢带少数几个人,还不能对外声张,一旦找到袁初等人立刻回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