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无伤大雅的玩笑让人哭笑不得。
刚初见的时候还觉得这姑娘重情重义,现在再看,真觉得当初看走眼了。
可惜曲怀觞不在,不然他大概能和道隐就某人充满欺骗性的第一印象进行一番感同身受的交流。
“多谢夸奖。”
明知凤凰鸣心情复杂的初昭还给他浇了一把油。
这绝对是飘了吧。黑狗兄瞥见道隐渐渐凝固的笑容,再见初昭笑意盈盈,思考了半秒,嗯,随她去吧。
难得见她如此有兴致,上次见她这么兴致勃勃好像还是……柳生剑影?
黑狗兄这边还想着她感兴趣的地方,初昭已经伸手把自己点的火浇灭。
“盲僧被赭杉军带走,安危应当不必再思考。”初昭说着。
“你早知道盲僧所在?”凤凰鸣稍微正色道。
初昭摇头,“我只是猜测未来之宰会让黑狗兄出手对付正道,至于是谁,会怎么做,我一概不知。没想到盲僧与咩咩恰好在一处,嗯,赭杉军就顺手带回来了。”
至于盲僧出来时已经退隐赭杉军怎么认出盲僧,她自己有没有提醒过赭杉军见到可能的对象见机行事,大概就,不重要啦。
“恶海鲛祖之事,你明白无缘之事,又何必推波助澜,徒增烦恼。”
“增你的还是增我的?”初昭起身踱步,“人家一腔热血,总不好意思辜负。”
“何况,我这为花忧风雨的菩萨心肠,怎么舍得让红颜凋谢。”
她突然停步,语中似欢似叹,迥然不同之前的随性,某一刻让凤凰鸣意识到,那句菩萨心肠,或许真不是她口上玩笑。
恶海鲛祖的心思她明白,同为修道人,凤凰鸣的情况她理解,可她还是让这份感情在两方之间挑明,让双方正视这份感情。
“多好一小姑娘,栽在你身上也就罢了,换成别人,谁知道又闹出来什么事。”
留下这么一句,初昭飘然而去,还不忘给黑狗兄眨眨眼,传音让他自己处理和凤凰鸣等人的关系,她去找某个喊作小姑娘实际是个祖宗的邪灵处理后续。
初昭来到恶水潭时,恶海鲛祖正拍着水花,发现她到来便排开浪花,见她侧身躲过水波,翻了个白眼主动引着流水避开她。
“见到凤凰鸣,感受如何?”她笑眯眯道。
恶海鲛祖哀怨瞪了她一眼,“还能如何,他眼里都是那个讨厌的秃驴,他的自愿不过是有求于吾,一点都不让鲛祖满意。”
“有求于你意味着有接触机会,不然以他性格,又如何去理会一份与他无关的真心。”
“初昭,你说话和我兄长一样讨厌。”恶海鲛祖不满道。
“这么说,你兄长不同意你的选择。”初昭反应过来,“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你到底帮不帮忙,”恶海鲛祖道,“你的妹妹救出来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初昭无辜点点头,“还要多谢你的消息。”
这次反而换成是恶海鲛祖惊讶,同为邪灵,她被兄长几次耳提面命不要去惹未来之宰,也清楚他是何等难缠,能够他手里救出来人,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你怎么做到的。”恶海鲛祖蹭过来,既然初昭能对付未来之宰,那么她知道之后说不准也可能,至少在兄长那里问起来更有底气。
“那法子并不适合你。”初昭转头伸手,越过恶海鲛祖的视线还是摸到了一把。指望一个单纯的邪灵明白这些手段,还不如期待哪天凤凰鸣能喜欢上她。
“没说就说不合适,你在小瞧我吗?”躲闪不及的恶海鲛祖扑腾起一朵浪花,一如既往被阻隔在身外。
“躲闪这么快,你讨厌水?”
“只是不喜欢,”初昭引过话题,“我说过要给你讲故事。”
“讲什么?”恶海鲛祖飞快转头又扭过。
初昭托着腮,眨眨眼,像极了她与凤凰鸣对谈时的狡黠。“讲几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于是初昭便眼睁睁见着恶海鲛祖缓缓转过头,扔给她一个高傲的眼神,满眼都是傲娇。
“说吧。”
结果就是恶海鲛祖亮晶晶一眨不眨盯着她,急声询问故事结局。
“最后魔者复活他的妻子了吗?还有剑者,他有没有和他喜欢的人寻到他要追求的剑道巅峰?”
“结局啊……”
引起兴趣的人拖长着声音,用冷酷而锋利的语调将让一切缠绵悱恻陨落烟消云散。
魔者终究救不了他的妻子,孑然一身拥抱死亡;剑者终于走向自己的天命,散尽元神以践其道。
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他们一生中最独特的经历,而一切情爱落幕于死亡,却又不止于死亡。
“你想说明什么,情爱不重要,还是嘲笑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恶海鲛祖满心满眼为她口中的故事入神,料不得结局是猝不及防的大刀,非常符合霹雳世界的悲剧色彩。
初昭突然伸手把她揽过,不嫌弃她鱼身的滑腻腻,靠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他们和凤凰鸣是同一种人。”
道者修的太上忘情不是无情,不畏情亦不拘于情,而爱情之外,会有些东西让他们可以为之赴汤蹈火。
恶海鲛祖一心看上凤凰鸣,是她的幸运,亦是她的不幸。
凤凰鸣是个好人,他不会随意挥霍给她带来伤害,也不会轻易交付真心许下承诺。
这个还在傻傻向往着爱情的邪灵,如何明白在这个江湖中,从来不是两个人心意相通就可以迎来美好结局,更别提连这一步他们都没达到。
她不会阻止恶海鲛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