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着场景颇为满意,初昭终于有了动作,织语长心只感受到一阵风吹过,随即手指传来剧痛。
戒玺!
戒玺被初昭离开时粗暴撸下,而她如飞叶轻飘飘落在了支撑不住半跪在地的玉阳君身旁,等到水飘蓬等人赶忙护在织语长心后,见到的便是初昭将一朵白花放在了玉阳君手中。
笑意温柔。
而后者先是怔愣,而后恍惚,最后铁青着脸,猛得转头望向织语长心父女三人,又气又愤,“吾竟会被控制、对你这个黄口小儿效忠!”
“是呀是呀,吾帮助你清醒,要不要感谢一下。”初昭还在旁边十分没良心的说风凉话。
失去罗喉戒玺的影响,玉阳君的智商显然恢复,至少情势这东西看得清,他根本就不搭理初昭,运起仅存的些微力量,不顾反噬强行运转未散去的残余功力,化作一阵黄沙朝着门口飞去。
离开!必须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玉阳君脑子冷静的很,只要他能脱身,不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机。
但是初昭会放他走吗?不会。
刀锋好巧不巧正中某颗红色沙粒,一招破去沙溶神法关键,玉阳君重新回归人身,被她一袖扇回到殿下,怨毒的神色正撞入织语长心眼中。
“师父……”
她条件反射道,这让玉阳君眼中闪过喜色,还好,还好,现在他不受控制,有织语长心在,他不算没有翻身机会。
一个傀儡而已,没有戒玺影响,他还忽悠不了。重新升起希望的玉阳君正准备开口,初昭已经抢先一步来到水飘蓬身边,将那朵能消除死神术法的按在水飘蓬身上。
同样的恍惚,同样的变色,带来的却是就此的绝望。作为织语长心义父,作为深知玉阳君本性的水飘蓬,如何能放任玉阳君继续蛊惑长心,又如何会不明白留存有怨恨的他对他们是何等的威胁?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初昭再做什么。的确如她不杀玉阳君,却被杀了玉阳君更让他痛苦。
死在旗鼓相当的对手手里是荣耀,死在自己不曾在意过的棋子身上是耻辱。更别提初昭逼得他自废武功,又让他在控制之后清醒,清醒知晓自己的竹篮打水一场空替他人作嫁衣裳的愚蠢。
给予希望又夺去希望,简单的杀人,怎比得上诛心来得可怕。
不再去聆听身后垂死的哀嚎,初昭拎着箫管,缓步走出这高大华美的殿堂,留下一串无词的曲调回荡。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轻快悠扬宛若凯风脉脉,过处生机勃勃,只是搭配上她刚刚所作所为,只能让人心底发寒,由衷畏惧。
初昭却恍然不知,自顾自哼唱许久,直到夕阳在她身后作衬,云霞落她肩上为衣,才停止了脚步,用含笑的声音叫破背后之人身形。
“听我的歌,可是要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