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士忍不住插口问:「(小)玛嘉莉的未来有甚么问题?」
看到占士的不理解,玛丽引导问:「陛下,假设,假设,就在明天,王太后和安格斯大人都被主接回天上,您会怎么对待假设尚未成婚的(小)玛嘉莉小姐?」
占士想也没想,答:「找个我相信的苏格兰人,把她嫁给他,如果她不从,就送她进修道院啰!」
玛丽听到,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心想道:「就怕你会这样做!」她耐着性子,缓缓问道:「陛下,您这样做,请问,您真的不觉得太苛刻了吗,(小)玛嘉莉小姐可是您的亲妹妹!」
占士随口答:「连我父亲的私生子女都是这么处理的,她还不是我父亲的女儿,只是一名伯爵的私生女!」
玛丽听到,差点吐血三升而亡,她想道:「真的是怕甚么,来甚么!」她继续耐着性子,缓缓提醒道:「陛下,首先,您们的母亲,王太后一定不会想女儿的命运变成这样的;就我所知,她透过我的母国申请解除婚姻时,就请求过保留(小)玛嘉莉小姐的合法婚生女的身份,而教皇陛下也同意了,这样在天主教的世界中,(小)玛嘉莉小姐仍然是拥有继承权的合法婚生女,既然如此,想必王太后定会留下财产给(小)玛嘉莉小姐,也会祈望安格斯大人把头衔留给女儿,但是由于陛下和安格斯大人的关系并不和谐,因此王太后绝对有理由相信:等她回归天上后,她留给女儿的那一份遗产和安格斯大人的头衔都落不到女儿身上!
第二,就如我刚才说过(小)玛嘉莉小姐不仅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女儿,也是一位英格兰王女的女儿,又出生在英格兰,而英格兰又不注重萨利克继承法,因此(小)玛嘉莉小姐也算是英格兰的王室近枝,拥有继承王位的权利,但我听闻英格兰那边有人企图用父母离异,合法性存疑为由把(小)玛嘉莉小姐从继承顺序中排除出去,然后,失去继承权(小)玛嘉莉小姐会难以找到合适的对象成婚,王太后肯定是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的;所以到最后,王太后为了保护女儿的未来,就一定要向她的英格兰弟弟让步!
陛下,为了彻底消除任何人对(小)玛嘉莉小姐的合法婚生女的身份的质疑,也是为了向弟弟示好,王太后势必要与安格斯大人复婚,只是为免陛下成年后的权利仍然被道格拉斯家族架空,王太后也势必要为陛下选一门新娘家世可靠的亲事为陛下的将来保驾护航,而为了令弟弟不阻碍和令安格斯大人放心,新娘的人选、两场婚事的时机,以致陛下成婚后,苏格兰的权力分配,王太后想必都绞尽脑汁:来自于法兰西的新娘,以及在陛下成年后,以她自己的婚事换取陛下的婚事,力保两场婚礼后后苏格兰的权力平稳过渡!
陛下,这才是王太后作出一切选择的真相!」
占士不是傻子,在反复思考后想到一个结论,说:「母亲夫人,不相信我,为什么?」
玛丽心想:「您都要把她唯一的女儿当私生女,甚至要送修道院,她怎么愿意信您?」她小心翼翼说:「陛下,与其说她不相信您,不如说她是不愿相信任何男人,毕竟安格斯大人曾经背叛她、远在英格兰的弟弟也令她失望过,而陛下,纵然是她的儿子,可也是一位国王,在有过自身的经历后,她不敢把唯一的女儿的未来赌在任何一个男人的仁慈之下,也是一位母亲的正常反应!」
占士还是不满意,说:「可是,我是继承人,而她只是女儿!但母亲夫人明显偏向她!」
玛丽差点吐血,强忍住气愤,轻声说:「陛下,这世道都是偏向男性继承人,身为少子们和女儿们的未来多数是被疏忽,王太后自己就曾是一位女儿,而英格兰国王就曾是一位少子!」她不敢直言世间重男轻女,唯有模糊焦点,把待遇也比女儿们好的少子们也提及,令人没法说她对男人们不恭顺!
果然,占士只是问:「难道,母亲夫人是嫉妒怨恨我是继承人,于是偏袒安格斯的女儿和我那个混蛋舅舅?」
对于占士的自我中心的想法,气愤的玛丽差一点忍不住想敲开他的头颅,让他醒悟,不是整个世界围住他转的,他只是苏格兰国王,不是英格兰国王或是法兰西国王,更不是西班牙国王或是鄂图曼苏丹,幸好玛丽终究忍住了,耐心说明:「陛下,(小)玛嘉莉小姐跟您一样都是从王太后的肚子中爬出来的,您们都是她的亲骨肉,王太后又怎么可能嫉妒怨恨您们或是在您们之中二选其一,只是由于您的妹妹没有您的好命,是男儿身,甚至没有被立为女继承人,又经历父母离异,身份成疑,王太后大约是对她感到愧疚,因此才为她多做一些事,用以补偿她罢了!」
占士不是傻子,只是过度自卑变成自大,在再次反复思考后,问:「真的不是因为母亲夫人爱安格斯多于爱我的生父?」
玛丽在心中轻叹,感叹自己的夫君的奇葩脑袋,轻声答:「陛下,唯有这个问题,谁都不能替王太后答,您要亲自问她本人!」说完后,感到已经无话可说的玛丽屈膝,就躺上床盖被子休息了!
占士不是傻子,听完后,重重的叹一口气,也躺上床盖被子,说:「谢谢妳,玛丽,因为妳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做了很多功课;如果说母亲夫人与安格斯复婚是为补偿我的妹妹的话,那么,就如妳所推测的,让来自于法兰西的妳与我成婚,便是母亲夫人因复婚发生而对我的补偿!」
在床的另一侧的玛丽睁大了眼睛!
占士吹熄了床边的烛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