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翘起的嘴角:晚上看谁更能吃,吃穷骨妖也是一种报复。
江辞冰奇妙直觉徐玉歌是因为季嘉的那句“臭亲妖党”而为难他。
徐玉歌能忍住对妖的厌恶来完成委托扫尾,不代表他能受得了别人对他立场的质疑。
本来不想帮忙的人直接离开的话,徐玉歌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季嘉恰好撞上他的忌讳,再想偷懒就没那么容易了。
“徐师兄,你不走啦?”
江辞冰挪到他身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若是没有人惹事,徐玉歌有可能不会再理她而直接走,现在嘛,托季嘉的福,以徐玉歌好胜的性子,他绝对不会给大师姐理由嘲笑他办事不利,多半是会留下来监督。
太好了。
江辞冰笑得灿烂而心满意足。
徐玉歌斜睨她一眼,“哼”一声算作回应,接着他抱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石壁上“认真监督”。
众弟子们的法术莹光闪动,发出各色光芒,
日光下洁白如雪的梨花花瓣随风穿梭在那片身影之间,轻盈飞舞。
江辞冰再次体会到,这是一个能用法术的修真世界。
如梦如幻,却又在未来暗藏无尽凶涛危险。
她伸出手拢住几片悠悠花瓣,静静看了会,将它们吹散。
*
雪色无瑕的梨花飘啊飘,飘到血红色的伞面,洁白丰润的花瓣逐渐覆满轻轻转动的蕴灵伞,灵气激荡,花瓣便如同撒落的细雨,簌簌从伞面落下。
玉雨花下,有匪君子。
十八九岁的少年端坐于伞下,一袭云山蓝箭袖长袍平添几分稳重,深蓝色的领边衬得他的肤色愈发冷白。
少年高高束起的发间一道群青色流苏垂落在如瀑的墨发间,细碎圆润的宝珠顺着挺直的脊背一路点缀到流畅的腰身。只是那流苏末端的银线似乎被截去了一节,余留着难掩的缺憾沧桑,其中似乎有一段故事引人探究。
少年闷哼一声,蝶翼般的眼睫颤动,一双极其漂亮的霜蓝色眸子睁开,仿若千万雪色月光汇聚,却又刹那间幽幽沉寂不叫人探究其中心绪。
可惜的是,少年白净的脸颊两侧生有细细的奇异暗纹,暗纹从耳根处开始攀爬至眼角,生生破坏了一副绝美的容颜。
江飞雪踏入云莱客栈后院便瞧见如此一副光景。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旁边石桌上的玉瓶上,那是她后来再次送给谢师弟的丹药。
江飞雪伸手揭开玉瓶查看,果然还是丝毫未动,她对上少年那双霜蓝色的殊异眼瞳,福至心灵,无奈解释:“谢师弟,丹药是我寻来的纯净药草,托小师妹炼制的,不用担心其中加了‘脏东西’。”
“你仔细闻闻。”
江飞雪重新将玉瓶扔进他怀中,顺势扫走满凳的梨花瓣,随即在石桌旁坐下。
谢含翊抿着唇,举手投足间斯文持重,他极缓地嗅了嗅玉瓶口,确定没有“脏东西”之后,他抬眸望着一袭红衣身姿飒爽的江飞雪:“多谢师姐。”
“嗐,还不是小师妹托我一定要照顾你。”
江飞雪语气突然过来人一般:“小师妹定是后知后觉地害羞了,你既然也有意,就要更主动些表明心意才是。”
谢含翊攥着玉瓶的手收紧了些,缓缓道:“师姐,你误会了,我与小师妹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你不想对小师妹负责?”
江飞雪惊异地看着他,好似看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