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人家动了凡心,你却烦了她,叫她可怎么办!”
我正想办法让真先生消消气,义却被他的话惹恼了,轻轻推开我,走上前来,紧紧地盯着真先生。那一刻,我看见了义眼中神明一样的火光。
“什么叫玩闹一般!我是真的喜欢她,没有开玩笑,我是认认真真地喜欢她,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她,想用一生去守护她!哥,我想得真的很远,为了她,哪怕我出家当和尚也没有关系!”他说着,走上前一步,继续道 “我不求和她在一起,我只是想能多看她一眼都不行吗,凭什么小孩子的爱就要被定义成玩闹,你们大人为什么总是不理解我们呢!”
义吼完这话,空气一下子安静了,我被他吓出一身冷汗,真先生也愣住了。
这件事情的后续自然不用多想,真先生把义关在了房间里禁闭到过新年,这期间由家仆给他送食物,绝对不允许出门。义顶撞真先生这件事的确不太好,但是真先生这样做看起来真有些无厘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想必义每日待在房间里,除了整天看书、写诗、哀嚎,就是侍弄他放在心尖上的那盆金银花了。
那家伙屋子里养了一盆金银花,成天侍弄,那么一盆破花,都给当成宝了。有时一回到贺茂神社,他就奔向自己房间看看宝贝金银花长得怎么样,真让人头疼。
真先生设了个只对义有用的基础结界,偶尔我会翻窗进他的房间聊聊天什么的。有时候义也会拜托我帮他做一些很麻烦的事,比如跑腿。
“南止,你帮我去集市上买个糕点回来呗,就是北桥前辈经常买的那家!”
“南止,我想吃肉!这天天送来的清汤寡水也不是给人吃的啊,大过年的我要饿死啦,你帮我去偷点好不好?”
“南止南止!我的金银花要死了你快来看啊!哦……是你用来嘲笑我的狗尾巴草啊,那没事了。”
下午我拎着一袋糕点去找义,他却忽然正经起来与我说话了:“喂,南止,你还记不记得我那首诗?”
我坐在窗外的地上看书,听见他叫我,站起身来趴在窗台上,他坐在窗户里,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就是你那首一反常态很细腻的情诗吗?我真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打算啊,新年之后把它转交给忍冬尼姑,你说她会答应吗?”
“那我怎么会知道,看人家自己心意。”
义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表情继而又失落下来:“谢谢你南止,我知道我不该顶撞我哥,我,我也知道哥哥不容易,爸爸妈妈去世得早,哥哥一个人担任起整个贺茂家,包括我和姐姐,还有家仆和弟子们。我听说哥哥原先比我还爱笑,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很喜欢忍冬尼姑,我……”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回了一个微笑:“我知道哦,义。”
我知道你其实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