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我见过人鱼画像,长成那样奈梨子你也能吃下去啊……还有那个,真没想到政大人是一个喜欢在大街上拐孩子的人呢,我果然还是更害怕他,以后可要离他远一点……”
话没说完,奈梨子便扑进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我身上:“见过我这样子的人都害怕我讨厌我,只有你和哥哥没有讨厌我。”
我无奈地揉着她的脑袋“好啦……这讨厌什么嘛,我是永远都不会讨厌奈梨子的哦。”
奈梨子点点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忽然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个血色眼睛的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我,但一眨眼他就不见了,长相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
冬天很冷,大家都这么觉得。源少中将也不例外,一路上都在扯着嗓子哀嚎。
“冻死本大爷啦,好累啊!这个神往蝉到底在哪里嘛,你们平葵府可真会给人出难题!”
义忍了他一路,如今实在是忍不了了,便一拳挥过去,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互殴起来。义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吧,南止一个姑娘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叭叭起来了。别以为你是中将就能跟小爷叫嚣,告诉你小子,中将照样削!”
源少中将也不甘示弱:“哈啊?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还‘南止南止’的叫得那么亲密,整天跟小夫妻似的腻在一起,难怪到处都是你俩的闲话!”
“你小子再说一遍!我跟南止可是非常好的朋友啊,这么高尚的友情可不是你这种肤浅之辈能理解的啊!”
“有本事来打一架啊!”
“好啊,谁怕谁!”
“够了够了你俩安静点行不行!朝光大人的式神在这里看着呢啊!”我按住了他俩的脑袋,两个人的气焰都被我一下子掐掉了,闷声不说话了。
义噘着嘴不服输:“嘁,算你小子走运,看在南止的份儿上,饶你一命。”
源少中将也狠狠地翻个白眼:“是本大爷饶你一命才对吧,被一个姑娘家按着脑袋,不嫌丢人。”
“你不也是吗……”
我把目光投向一旁政大人的纸人式神,不由得感觉羞愧万分,真是太丢脸了,忍了这两家伙一路,但他俩也太吵了吧。
事情发生在两个时辰前,我刚回到平葵府就被政大人叫过去。他说,关于「彼界者」的事情,七位神祇官凑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大概是因为神祇官们没有一位遇到过彼界者的,所以都有些慌了吧。最后散会也没有想出办法,而荣和政两个老狐狸却有了一个对策。
在我和义遇到了云目槿和朝贺雁之后,听说管理平葵府的源少太政官的弟弟源少中将也遇到了他的彼界者夕译里。荣小姐和政大人秘密商议决定,让我们三个结伴一起去找政大人的老师,神往蝉。
这个神往蝉是上一届天玑院的神祇官,和我爸爸是同一届。据说自从人们发现了彼界者这一事物存在之后,便一直无人能战胜,毕竟如果真的能战胜自己的执念,就不会有彼界者的存在了。而神往蝉却战胜了她的彼界者斋里画,但在那之后她却退出了平葵府,选择了隐居。这么多年,只有她唯一的弟子政大人知道她在哪里。
但是由于神往蝉是隐居,所以这次我们拜访她也要秘密进行,不能带任何侍从。至于荣小姐和政大人跟来更不可能,于是政大人便派了这么一名纸人式神为我们带路。
我看着这诡异的纸人,心想为什么除了富工以外,神祇官的式神都那么恐怖呢?
义安静了一会儿,又闲不下来了:“唔,虽然说这一届神祇官也很厉害啦,但是我听姐姐说,这一届对比上一届,简直都不值一提。尤其是呈一郎先生啊,非常厉害的。”
“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有关于爸爸的事情,我当然想打听得更清楚,便叫义快说。
义装出恐怖的表情,拉着我离纸人老远:“就是,我听说啊,这一届的神祇官都已经四分五裂了,大家各玩各的,谁都不听谁的。但是上一届就出奇地……怎么说呢,可以说整个平葵府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是以清乐大人的姐姐秀晖大人为首,一派就是由南止你爸爸呈一郎先生为首。这是我姐姐说的,我就告诉你啊,你别跟别人讲。”
“……哈啊?”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源少中将,显然平葵府的机密已经泄露去别的机构了。而源少中将很配合地别过脑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听。
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平葵府会分裂?其中一派居然还是我爸爸带领的。爸爸带头搞分裂?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小时候爸爸还带我去过平葵府,那时候的神祇官们氛围也很和谐啊……
义也表示自己不知道,只是听荣小姐提了一嘴:“你别当真,听个乐呵就完了。上一届神祇官们除了佐康大人以外全销声匿迹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说不定只是外界的一个传言罢了。”
我内心一团乱麻,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情况,大家居然全销声匿迹了,不排除神往蝉这样选择隐居,还活在世间的,但只剩下佐康大人一人?这也太夸张了,还说他是心大还是命大?
这时,纸人停了下来,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我的鼻子上,我站住了,只见不远处是一片世外桃源,没有落雪,一片春意盎然。桃源的中间,生着一棵参天大树,一个少女坐在树杈上笑着和蝴蝶嬉戏,周围飞舞着数百只蝴蝶。
少女转过头,“看”向我:“哎呀,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