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遮住嘴:“真是匪夷所思……”
风山渐大人问我道:“假的我吗……黑色的眼睛?”
“是的,眼神要更加咄咄逼人一些,没有您这般和善。”我答道。
“哈哈,你可净说漂亮话。但是奇怪的是,高天原的雾皆是由在下掌控的,那样在下无法控制,甚至压根就没感受到的雾,闻所未闻。况且在下并没有感觉到水神神界中有任何人介入,抱歉,在下甚至都没察觉到你不见了。”
看着风山渐大人那么自责的模样,我赶忙摆摆手:“不不,什么话,您不认得我,没有察觉到那是必然的。只是目前的问题,是我们遇见的情况不一样。您看,我走着走着便失踪了,我那两位朋友则在深陷雾中,而风山渐大人您甚至没有感受到这雾,况且大家都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说到这,义赶紧打断我,小声道:“对不起啊南止,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为啥,一晃神就起雾了,再一晃神就到这儿了,然后才发现你不见的。”
“我压根没生气嘛,只是现在线索就这么点儿,况且事态已经严重到有人胆敢冒充神明大人了,这已经不光是平葵府出叛徒那么简单了。”
大家不由得都叹了口气,思绪全停了。这时,风山渐大人合上折扇:“实际上,几位,在下邀请几位前来明罗京,实际上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曜久大人诚惶诚恐地请他讲,他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剩一星期多,便是明罗京的春樱宴了,然而三日前,本应为庆日香伴舞的舞者中将江忽然辞去了工作,于昨日暴毙于在下挚友——火神辉镜的房中。而那人正是辉镜宅中的侍女,奇怪的是,中将江是被诅咒而亡,其诅咒手段极为恶劣,死状其惨。”
我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而庆日香大人则接着说道:“本来春樱宴上,我应当使用神灵琴奏乐的,但正午我回到房中时,发现神灵琴已经不见了,想必是有贼人偷了去。”
这让我那口凉气吸进去,差点出不来,这不正是我被拐进水神神界的那段时间吗?便随手拿了茶杯一饮而尽,掩饰我的慌乱。虽然我什么都没干,但为何忽然感觉这些矛头都指向我了……
曜久大人问道:“据我所查古籍,神灵琴乃是神琴,音色绝不同于其余众琴,即使是对音律一窍不通之人,也能奏出余音绕梁的音乐。人类中几乎无人能弹奏,甚至是诸位神明中也有无法弹奏者。庆日香大人高贵圣洁,能够弹奏是必然,但贼人盗窃神灵琴是为何?即使是到手了,也不一定能奏起乐来。”
“是的,我无法理解的也是这点。”庆日香大人赞同地点点头,又继续道,“但是没关系,相信如果贼人发现了自己无法使用神灵琴,那么一定会物归原主的吧。”
他话一出口,我们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就连一旁的风山渐大人也无奈地扶额。
义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找了个台阶给庆日香大人:“那个,难道说庆日香大人有什么想法,可以抓到那贼人吗?”
“哎?不,并不是,我只是觉得,贼人一定会归还神灵琴的,我相信他不会让春樱宴无法举办的。”
风山渐大人咬牙切齿地道:“庆日香啊,你少说两句吧。”
“诶?我说错什么了吗?很抱歉。”
“不,不是说错了……哎,罢了,还请几位当这话没听过,后续再有什么事情,在下会转告各位的。辛苦大家了。”
散会之后,义哭丧着脸跟我走出去,抱怨道:“本来只是来抓叛徒的,结果还要给人家抓贼,虽然是神明大人的委托,但总感觉好委屈……”
我提醒他小点声,忽然小姑娘过来告诉我庆日香大人再找我,我不敢怠慢,便又叮嘱他两句,赶紧去找庆日香大人了。
绕了一圈,在一处有树荫的地方找到了庆日香大人,我刚见面就要行礼,被他拦下之后显得十分别扭。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不知道南止大人是否见过我的神灵琴,或者是和贼人有过接触?我总感觉您身上有一些神灵琴气息……不,并不是怀疑您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罢了,我相信您是不会偷琴的。”
我被“南止大人”这个称呼绕的有点晕,摇了摇头:“实在抱歉,庆日香大人,我也不清楚……”真倒霉啊,庆日香大人的琴不见了,我的嫌疑最大,连我的罗盘也不见了,现在都没找到。我感觉我现在比义还要委屈。
“抱歉,让您为难了……那,您觉得那贼人何时能将神灵琴还给我呢?毕竟,我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能练好那把琴,不快些归还会有些麻烦的。”
“……啊?”我花了很长时间去反应这个问题,“或,或许……很快了。”
“真的吗?太感谢了。”
庆日香大人的眼神里是充满信任的,他似乎把我敷衍的话当成真的了。然而为何他会这么说呢?故意拿我取乐?
我尴尬地一笑,道别了庆日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