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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章·须磨之旅(五)(2 / 3)

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我依旧坐在原来那个地方,抱着吉村清六道,身上还多了一床被子。阳光从帘子的缝隙透进来,鸟儿的声音取代了风雨声,我呆滞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拉开帘子。只见外面风雨已经停了,地上的水洼倒映着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洒下来,照耀着庭院里的一片狼藉。

已经有几个人早早起来收拾庭院了,对了,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还刮大风,几乎都快把庭院翻过来了。我穿鞋出屋,问大家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南止!”义拿着两把扫帚,看见我,笑得格外灿烂,将其中一把递给我,“你可醒了,昨晚我担心你,想趁大家安静了去找你,但是鸦羌丸告诉我你睡着了,我就没去。怎么样,没吓着吧?”

我接过扫帚:“鸦羌丸?那么那被子就是鸦羌丸给我盖的了?”

“那我不知道,”义继续扫地,“估计是他吧,嘁,没想到那家伙还能那么细心。”

我握着扫帚,看着满地的木屑、碎草,和满是泥土的水洼,叹了口气,好大的工程啊,这得扫到什么时候。

安莫乐告诉我们这两日切不可松懈,被封印的尺八之子极为凶残,当年靠平葵府的源安人和朝光政两位大人携手才将其封印。

朝光政?政大人?我愣住了,手下意识地摸向挂在胸前政大人给我的星星坠子,难怪,原来政大人曾经来过这里。此时,一个我不认识的阴阳师,似乎也是个颇受大家信任的人,张罗几人要去尺八之子那里巡逻,我见意秋师兄去了,也自告奋勇地跟着一起去。毕竟昨晚半宿没睡,待在村里也只会更困,还不如出来找点事做。

一路上,我看见渔夫们神色憔悴地拖着撕破的网,站在被风雨撞碎的船旁,不住地叹气。这场风雨对于所有人所造成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可能有些家庭半年来都白干了。但这些我在来这里之前是不知道的。

那时候的我还以为,这个时代真的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美好。

平安盛景,原来真的只是统治者的盛景。

封印尺八之子的那片树林是一片古树林,据说已经存在百年了,树干都十分粗壮,明明才刚刚开春,却早已树叶遮天,尽管经历了一晚上的风雨洗礼,但并没有受多大打击。只是地面上泥泞一片,走一步一个水坑,土地松软,有时候一脚踩上去还会陷下去,没走多长时间,我们一行人就浑身都是泥和树叶。

来到封印位置更是,满地都是注连绳散开的麻线,和被雨水泡烂了的御币,树干上则缠上了新的注连绳,但看上去是临时弄的。

“我跟阿二固定注连绳,剩下的人分头行动,检查附近是否有尺八之子出逃的迹象,半个时辰后在这儿集合。”师兄说罢,我们便分头走了,我选了一条没人愿意走的路,独自行动。

“小南……”师兄叫住我。

我转过身去,但大家也都同时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被盯得十分不舒服,也许师兄他也意识到了,摇摇头:“罢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独自离去。

只身走在树林里,我边走边左顾右盼,尽量把每个地方都检查到,忽然,我脚下一滑,向后仰去,一个人从后面扶住了我,转头一看,是鸦羌丸,我惊讶道:“鸦羌丸,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看着你被妖怪吃吗?”他说罢,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一路上摔了那么多跤,怎么不见你那几下扶我啊?”我说着,追上去。

鸦羌丸看都不看我:“这儿哪来的人,要是真摔出什么事来,我一个人可不能把你给拖回去。”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答不上来。继续检查四周的树木和地面,但一切看上去都是暴雨造成的,没有丝毫妖怪的痕迹,难不成尺八之子真的没逃出来?

“哇,好厉害。”鸦羌丸忽然道。

“什么好厉害?”

“你来看看嘛,主人。”

“嘶,别这么叫我,好奇怪。”我说着,看见鸦羌丸蹲在灌木丛前面,打量着远处,出于好奇,我也蹲过去。当我看清楚的那一刻,我吓得差点叫出来,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只见远处,从地上生长出无数树枝的枝条,将一具一人高、穿着狩衣的纸娃娃钉在树干上,其中一根甚至从背后穿过它的头颅。风雨过后,显得无比沧桑瘆人,冷风一吹,随风飘荡,诡异至极。

“大概是曾经有人死在这儿了吧,杀人者造了个纸娃娃,缅怀逝者?不对,应该是做个样子。”鸦羌丸看着那个骇人的纸娃娃,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只感觉喘不过来气,问道:“做样子?”

“嗯,警示这里的人,反抗就会变成他那个样子,顺带安抚怨气。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和这样差不多。”鸦羌丸说这话时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那个臭和尚用不知哪来的妖术把我挂在半空上——大概就是这么高呗,挂了好几天,期间好多人来看我的尸体,那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又想起我曾经“见过”的鸦羌丸的回忆,那些布料一般的黑色利刃,穿过了他的胸口、腹部、手臂、腿、喉咙,甚至是眼睛和嘴巴。利刃穿过了他的嘴,他无法说话,也无法闭嘴,鲜血、眼泪、唾液顺着利刃一点一点流下,滴落在地上。

「孩子,去地狱忏悔你的错误吧。」

甚至鸦羌丸死后也没有人去可怜他。

鸦羌丸站起身:“没什么好看的,继续走吧,离这些不吉利的东西远点。”

我对着纸人仓促行礼,然后转过身,一把抓住了鸦羌丸的手:“那个,鸦羌丸。”

鸦羌丸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我该说什么呢?“不怪你,你才不是什么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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