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饭啦”,而誓太郎却只是看着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在大哥在走之前提醒了我,要告诉这孩子具体怎么做,“吃饭”需要是“把东西放到嘴里,嚼一嚼,咽下去”。
「这么麻烦吗……」看着誓太郎真的如曜久大人所说,伸出手抓起面前的米饭就塞进嘴里,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过分,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记住:
「誓太郎,这个是‘吃饭’哦,记住了吗?」
他点点头。
好在好心的大哥每次送饭来之前都会把烫手的米饭稍微凉一凉,不然非得烫坏这孩子不可。他说他第一次来送饭,是好心好意送来热乎的米饭的,结果这孩子得到命令后抓起烫手的米就开始吃,吓得他再也不敢给誓太郎送热乎饭了,就连有时候和朋友一起吃饭也不敢给朋友吃热饭了。
还真是,给好心的大哥留下的不小的阴影呢……
给誓太郎清理干净后,我还给他梳了一个和枫一样的发型,这个和枫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许我可以把他当成弟弟,但前提是,他得把我当成姐姐。
“誓太郎,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呢?”我为他梳着头,看着脏兮兮的孩子变得漂漂亮亮的,心里不由得开心起来,因此语调也变得轻快起来。
“如果是主人……如果是姐姐的命令,我都会执行。”誓太郎闷闷地答道。
诶……对话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啊。
但是我对待小孩子还算有耐心的,虽然我不愿意带他,但既然我现在带了他,那就该负起责任来,于是我不认输,继续找着话题,试图让他能够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敞开心扉:“那么,誓太郎,你以前一直都待在那个阴暗的房间吗?”
“誓太郎没用的时候,就会待在那里,一直等到又有用处。”
誓太郎现在说话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断断续续的,也不太清楚,但我能确定他的语言交流能力是没问题的,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听他把字吐清楚就好了。
“诶?有用是指什么?”
“需要战斗的时候,主人会,命令。”
“主人?”
誓太郎点点头,我找出一根发绳来,给他缠上头发。这是之后荣小姐告诉我的,誓太郎所说的“主人”,是指源少太政官大人。这孩子是他捡回来的,一直以来可以下绝对命令的也是他。比方说,清乐大人是誓太郎原先的主人,那么她将命令誓太郎的权力交给我后,我就成了誓太郎的“主人”,而她的命令,对于誓太郎来说,将不再有效。
但无论这个权力到了谁手里,源少太政官都是可以对誓太郎下绝对命令的。现在源少太政官已经过世了,只有“主人”这一个人的命令,誓太郎是会执行是。
「为什么,太政官大人可以下绝对命令呢?他不是已经把权力转交给别人了吗?是因为太政官大人是平葵府的最高领袖吗?」我问荣小姐。
「誓太郎那孩子才不怕什么权力或者领袖呢,毕竟他可是就算主人下达去死的命令,他也会执行的人啊。」
「那为什么……」
「是因为,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吧。」
「恐惧」……吗。
曜久大人说过,誓太郎是被源少太政官捡回来的孩子。可能他在被捡回来之前就已经会说话了,也有了记忆和意识,说不定他以前,是一个很开朗的孩子呢。但之后源少太政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把他变成现在这样。
能够把一个已经学会说话了的孩子逼成现在这个问一句答一句,还答不全的样子,真不敢想这孩子受了什么苦。
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是在很小的时候,由一些人造成的。在那之后,他们就会本能地对这一些人,以及他们做过的事感到厌恶和恐惧。
果然,还是要慢慢来吧。
“啊,对了,这是曜久大人给你做的衣服,他花了好多钱呢,来试试。”我从箱子里找出一件衣服来,对着誓太郎比划,应该是合适的,我猜他穿起来应该也很漂亮,“可以自己穿衣服吗?”
“可以的。”誓太郎接过去,然后胡乱地将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下去。他也比我小不了多少,我站在这里也不太好,所以我就给他撂了一个小帘子,坐在外面等他换好的同时,思考一个如何与这孩子相处。
等到他换好,我满心期待地打开帘子,而他虽然确实是把衣服穿上了,但穿得歪七扭八,不算昂贵但十分舒适的布料都扭成了一团,小配饰也因为不知道戴在哪里而笨拙地挂在某一小块地方,就连衣服上地带子都没有穿好。
“哎呀……嗯,很棒哦,来,我帮你。”没办法,保持耐心好了,绝对不能对小孩子失去耐心,不然他会不信任我的。于是我无奈地帮他整理衣服,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嗯,蓝色很适合你呢,很适合你绿色的眼睛。曜久大人可真厉害啊,没想到他对这方面也这么擅长。”
“……蓝色?”誓太郎忽然呢喃。
他居然主动说话了。
我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正期待着他接着往下说,他却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蓝色……是什么。”
“就是袖子上的颜色哦。”
“袖子?”
他开始细致地观察袖子,像一只小猫一样乖巧,我看着他迷惑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正在给他系带子的手,想问又不知道问什么,只能伸出手,轻轻扫过他的眼睛,刹那间,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但它只在我眼前闪过那么一瞬。
无论是哪个角落,都是黑白的,整个世界都没有色彩,就像是画卷一般,只有黑色和白色。
这是一种我认为非常没用的术式,可以看见对方眼中的世界,是义教我的,他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