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叫楠北,父母早夭,阿爷阿奶养大的普通家人的孩子。我有一个普通的名字,一群普通的朋友,可我不向命运服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只要好善好施,宽以待人,我就一定能飞黄腾达。
悄悄告诉你,紫禁城那皇帝老儿我也想过,但江湖上身手敏捷非凡的大盗我也想闯荡闯荡……至少,有一段死里逃生的奇遇也不错。
要不……从死里逃生的大盗做到到皇帝老儿吧,历史古往今来的哪个皇位不是造反得来的,至于顺天意得民心,只不过是为造反粉饰的噱头罢了。
不过最重要的,我希望,家人健在、吾未来之妻健在、吾至臻之友尚健在。
“阿爷,我出门玩了!午饭不吃啦!”少年的稚嫩的身体大步大步飞奔向家门外,如同失去束缚的嫩芽,夹缝之中尚存、百花之中不艳却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狗儿!狗儿!你猜我找到了什么?狗儿!”
入冬的清晨,正植物色正浓的时候,但依然不防楠北一眼变辨认出尚在农田中耕作的狗儿:一位肤色略黑但四肢有力,身体却大于同龄人的一位约为十二的孩子。
“冬喜?你怎么来了,你可是读书人的孩子,这里脏,去离着远的地方说。”
狗儿将楠北朝离田地略远的地方推搡过去,推搡之间,男孩仍是将胸前的“宝贝”保护地严严实实,甚至让人看不出怀中到疷是何。
等到了地方,少年激动地将紧紧护在怀里的“宝贝”拿了出来,随后塞入了狗儿的怀里,如邀功似的对着狗儿说:“唉,你看,你不是想看书吗?我找先生借来了四书,你种田累了歇息的时候可以看看。”
狗儿看着自己怀里的四书,脸上的笑容从未止住,但是却对着楠北说:“不不不,这太珍贵了,这种圣洁之书我这种污手是万万不敢碰之的。”
楠北起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狗儿的拳头,用自己清澈而又炯炯有神的眸子对上狗儿的双眼。慢慢的两人双双对视,狗儿胆怯的性子也大了些,随后二人手互相拥握着,坚定,不惧,有力。
读书人从不会以出身而下定论。
几日不见狗儿了,不知为何,阿爷阿奶这几日行踪神神秘秘,仿佛是如见了厉鬼般不敢靠近狗儿家。甚至是每日都会带有审讯般问我:“楠儿,我问你,你这几日,是否有送过狗儿家四书五经之类书?”每逢阿爷阿奶问我,我都会自豪的说:"对啊,阿爷阿奶,我让狗儿看了他梦寐以求的书,怎么样?我可是干了件大好事。”每等我说完,阿爷阿奶都是闭口不谈,仿佛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直到我为狗儿送完四书的一周后,我才想起来好久没见过狗儿了。
我敲醒了狗儿的门,狗儿的父母见过我一面后便回绝了,只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你们家的十两个铜板买不了一条我们家狗儿的命。”
“狗儿死了?可是……”
“再加五个铜板,此事了之。”
就这样,一条狗儿的命买了十五个铜板,一条活人的命买了十五个铜板。
5.呲啦,只听一声箭声传来,精准射下了楠北的头发一侧的几根发丝,随后便听见身后人群的嘲弄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逐渐盖过官兵的声音,无法让人判断出是否射出了箭。
眼见听觉无法判断,楠北果断闭眼,双手捂耳。人群声在楠北的耳朵逐渐变小,慢慢的,四周事物不断在楠北的察觉下逐渐变慢,周围是缓慢而有序的进行着,如同慢世界才是真,快亦是假。但,一束如闪电般快的针状物打破了慢世界的秩序,此物极快,极易捕捉,却难以避之。可楠北却未露出一丝惊恐之色,他缓缓亮出右掌,随后慢慢转身,心中所想的是以静制动,而架势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势。楠北手掌慢慢收起,想一把抓住箭矢。
果然,只听嗖的一声,箭尾被楠北牢牢抓在手中。箭矢正中眉心,楠北两眼一向上一翻。
梦醒.
"啊!”楠北大叫一声,身上的虚汗直流。待看清楚之时,自己正被冬喜背在身上,冬喜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吸声连绵不绝,但四肢的乏力感肉眼可见却又不肯放手,楠北很难想象冬喜是如何一个人从县城去到郊外。
楠北从冬喜的背上下来,随后冬喜立刻瘫坐在地上,楠北见此慌了阵脚,手脚此时已经忘了应该干什么。救人!对,救人,楠北的脑子蹦出来的第一个词便是救人,楠北背着冬喜去往了郊外一处无人居住的民宅,随后将冬喜放在自己在外面随手拾的茅草垛上。然后去溪流边打水,再用从自己上撕下来的半截衣服用水擦拭干净,然后用来给冬喜身体上擦汗。
楠北也不知道忙碌了多久,只知道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逐渐至傍晚,等打理好一切,楠北也在冬喜旁边睡下了。
第二天.
“啊!别过来!”楠北又做梦了,还是算和昨天一样的梦。
“你醒了?先喝口水吧,余粮路上吃,我们先往回赶吧,看看你阿奶怎么样。”冬喜将手中的大碗盛着的清水递给了楠北。楠北咕咚咕咚大口喝着,仿佛在呼吸着充斥着自由的空气,雏鸟是向往自由的,骤风暴雨也阻止不了。
等到了离县城较远的郊外,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县城的捕卫应该暂时追不到这,安心歇息几天继续逃荒吧。”冬喜边说边将身上仅剩的几枚铜板递给楠北,“你去买些赶路上用的到的粮食,这里的难民没有多少了,想必已经开始继续逃荒了,记住,不要乱花”
“知道了,姐,你就放心吧”楠北一把抢过了铜板,露出了自己洁白的虎牙便转身就逃。
楠北虽小但自然是知道如今金钱的概念,东挑挑西拣拣,还真有一副大人架子。